短視就在這個地方,它不是用可能最好的方式解決問題,而是用它最便當的方式解決問題。� 李曉寧: 戰後歐洲為什麼不發展軍備?它搞過世界大戰,死過很多人。它們感覺用談判的方法比打仗的方法好些。尤其北約建立起來後,美國承攬了歐洲的防務,使得歐洲國家集中精力發展經濟。 歐洲在安全問題上傾向於建立談判機制。而美國人自恃軍力強大,不想多談判,老想著直接用強力掠奪,直接幹。這樣做就把歐洲人的夢打破了。 美國人在全球搞控制。波斯灣,馬六甲海峽,直布羅陀,蘇伊士,巴拿馬,這些地方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地方。一有風吹草動,美國就加強控制,那些金融市場的評估價值全部都要改變,中長期預報馬上變成廢紙。這就是美國式的霸權。歐洲只能做二等公民。� 喬良: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在國內政治中是這樣,國際政治中肯定也是這樣。美國人擁有絕對的軍事優勢,所以它認為它應該擁有絕對的權力,它在伊拉克打這一仗,就證明了它的這種自負,拉姆斯菲爾德正是據此自負地宣稱,“老歐洲”已經不行了。但我更欣賞歐盟委員會主席普羅迪的一句話:“許多人都說歐洲老了,也許真是這樣。但年老使我們能夠看清自己的長處和短處,認識世界的現實。”瞧,他對“年輕的美國”的教訓也是這樣老成持重,從國與國的關係來看,老並不一定是壞事,看透世事滄桑,就不一定滿腔熱血地開疆拓土,到處點起狼煙,攪得天下不寧。歐洲人打了幾百年的戰爭,終於明白一個道理,實際上佔領別的國家並不是最好的辦法。坐下來談,大家利益共享,才是國與國相處的最好辦法,但是年輕氣盛的美國人肯定認為這些辦法太費勁,像拉姆斯菲爾德這些人,既然我能夠打趴下你,我何必還要費心勞神地跟你說什麼。 如果這次美國意圖透過倒薩戰爭打擊歐元,最終這一目標沒有能如期實現,按王建分析,美國經濟就會有大麻煩,對這一點,我想小布什也好,拉姆斯菲爾德也好,格林斯潘也好,不可能看不到,那麼,他們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替代方式?我們在這裡也不妨分析一下,有沒有替代和補償的方式?� 王建:其他路徑?� 喬良:對。� 王建:現在美國的經濟局勢很危險,可以說是勢若累卵,它必須馬上解套,不然隨時可能爆發經濟危機。軍事是快變數,其他的手段是慢變數,慢了就來不及了。美國現在的危機是時時刻刻可能爆發的危機,這個沒有給美國人留太多時間,軍事手段是一個快變數,你們講的超限戰,顛覆一個國家,間諜的使用,政治關係的建立,培養反對派,那是慢變數,不像軍事手段,我三個月準備,調兵了就可以打仗了。慢變數就垮了,等它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危機已經爆發了。所以,我認為美國在海灣這個地方,肯定還要有大動作。小布什現在在國務院和國防部的爭論當中選擇。我覺得美國的經濟危機、金融危機,必然逼得他還得選擇戰爭手段。� 王湘穗: 王建提出一個問題,軍事是快變數,其他手段是慢變數,緩不濟急。我們看到美國人這次的倒薩戰爭,雖然完成了對伊拉克的軍事佔領,但卻沒有達到打擊歐元的目的,反而增加了赤字,這說明軍事手段也有很大的侷限性。軍事的確是快變數,美國人在這方面也有很大優勢,但也有可能犯南轅北轍的錯誤。何況軍事手段受到的制約也很多,從純粹軍事角度看,彈藥準備還得有一段時間。我們應該設想一下,美國人會不會採取其他的方式? 首選是我們以前曾經談過的封鎖,也就是封鎖石油通道。封鎖,從嚴格意義上講,是軍事性的,但理由很現成,就是反恐。這可以馬上開始,也會馬上對歐洲有影響。 第二,誘使或壓迫歐洲進入軍備競賽。美軍蹲在中東,對歐洲形成很大的軍事壓力,逼迫歐洲進入軍備競賽,現在這個勢頭已經有了。� 王建:這還是太慢。� 王湘穗:歐洲有統一的貨幣政策,沒有統一的財政政策,各國必須把財赤控制在3%以下。如果法、德迅速增加赤字,歐元的基礎就會發生動搖。這一招雖然看起來是慢變數,但由於歐元的機制與美元不同,赤字一增加,就可能動搖歐元的根本。 第三招,用 “路線圖”計劃左右中東改造。現在美國公佈了“路線圖”,開始直接插手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事務,如果說動盪不利,就推動中東和平程序往前走;如果動盪有利,就放手讓以色列幹,同時對沙特、埃及也繼續施加壓力,使對歐元影響最大的石油資源地控制在美國人手中。 再就是分化歐洲,目前是集中打擊法國,緩和與德、俄的關係,特別下功夫去拉攏新歐洲國家,製造歐洲歐元區在政治層面的分裂,使其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