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追究?”
她一連提到好幾次‘身份’二字,讓我產生了懷疑,她所說的身份,到底指的是什麼?是我君輾玉的身份,還是其它?
我如此一說,勒在脖間的韌絲便鬆了一下,她眼裡牢了一些遲疑,卻道:“不,他們不會知道真相。”
我心中一亮,腦中卻彷彿有一條線將要把一切聯絡起來一般,可真正去想之時,這條線卻斷了。
她笑得極美,眼神之中卻有一絲殘忍:“旁人只會以為,有刺客入府,用利刃割斷了你的脖子,有誰會想到,使你喪命的,不過是一根鐵線?烏木齊卻是知道的,可他不會說,只會高興。”
我嘆道:“不錯,他只會高興,金鐵之精終於可以融化鍛鍊成兵器了,他的勾刺箭,將無敵於天下,就連重鎧也抵擋不住此箭的穿刺,再也不需要訓練強弓手,普通能騎射計程車兵便可造成極大的傷害………既然連妹妹都可輕而易舉地割了我的脖頸了,在全民皆能騎射的西夷,自是從此之後全民皆兵,只不過妹妹有沒有想過,如此一來,中原怎麼辦?你姑姑怎麼辦?”
她眼裡猶豫之色又現,卻笑道:“烏木齊答應過我的,他不會用此去驚擾中原,不過為了自保而已……”
我淡淡一笑:“連你自己怕都不相信他這樣的承諾吧?”
“那又怎樣?我喜歡他,自得盡力幫他完成心願!”她眼裡又夾了一絲瘋狂,我知道象她這樣的性子,平日裡越是溫柔婉約的,一旦拋卻了所有,陷入魔怔,便越是瘋狂,如若不然,她也不會拋卻所有,定下被劫持的計劃,只為和烏木齊相會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是非善惡
在她的心中,已沒了是非善惡之分,能打動她的,只有她之所求而已。
“你別忘了,王子叫你來這裡的目地,事情沒打聽出來之前,你便殺了我,你不怕他怪罪於你?俗話說得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雖知曉瞭如何將金鐵火精融煉製成武器,但如再也找不到金鐵之精,又有何用?”
自她承認她手裡的籌碼之時起,我便將一切前因後果聯絡起來,終亍隱隱知道李士元當年丟失的金礦是什麼了,朝廷只知道他丟了金礦,卻尚不知他丟的,原來是能製成利刃的金鐵之精礦石,難怪他當年無計可施之下會隻身擔罪,因他知道,如果這項更大的罪名被人揭發出來,更是誅滅九族之大罪;他的子嗣兒女就不止是流放了,烏木齊帶往京師的鎢金礦,正如他所說,不過用在茶具之上而已,就引起朝廷上下的關注,更何況李士元以宰相之職丟失能制利刃的金鐵之精?
既然當年他能找到礦石,自有井到礦石的法子,李士元看來沒有將這法子透露了出去。烏木齊野心如此的大,如此少的礦石,又怎麼能滿足於他呢?
我也明白了,他拋磚引玉,想在小六身上得到什麼了。
可惜的是,他想讓江紫初徐徐接近小六,取得我們的信任,再得到那法子,只不過人心怎麼能控制?特別是陷入情中的女子,又豈沒有妒意?
我想,江紫初在他面前必是表現得百依百順的,更兼他對自己信心十足,絕想不到一個能拋卻家人跟隨他來異鄉的女子會自有打算,才讓江紫初做了手腳,暗自製成了這武器,卻沒有告訴他。
他沒有想到,因她已將自己逼近了絕境,無論他怎麼樣的哄騙,也抵不了她內心的惶惶不安與妒意,所以,她才會鋌而走險。
“小六,你說的是小六?”她冷冷地道,“他要我接近小六,為的是我們的將來,可是,你憑什麼讓一個下人隨便汙辱於我?”
她的表情極為憎恨,眼神卻是惶惑不安,我心中一動,若許她並不象我想的那樣,心中無善惡之分?只不過她已無退路,才不得不如此?
顯然,她自己也明白在烏木齊的心目中,自己恐怕就是一個工具而已,只不過,她已將自己逼到了絕路,不得不奮起一拼?
我淡淡地道:“如果能從小六嘴裡知道李士元留下的東西,我想,既使讓你嫁了小六,烏木齊恐怕也會同意吧?”
這句話如點中死穴一般讓她臉孔灰白,手指裡的韌絲幾乎拿捏不穩,連語氣都不肯定起來:“不會的,他不會的……”
我終可以肯定,她只不過還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我嘆道:“我們一路穿過草原來到此處,他曾輕手為我挽發,讚我的發如堆鴉,說此生唯一想娶的,唯我一人而已……想必類似的這話,妹妹聽過不少吧?”
江紫初手指微微的顫抖,引得帔霞之上那破開兩半的荷花微微而動。她喃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