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手也飛不出去吧!劉悠清楚,大火可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產生的煙塵,燒死的人和被煙塵活生生憋死的人估計差不了多少。不久前還有著死則死矣的想法,但多少親疏有別,看到自己國家的將士這般模樣,劉悠才發現自己遠不是聖人。
就像你看熱鬧永遠都嫌事兒不夠大,但自己被人當熱鬧看的時候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你叫什麼,將士的遺體都安放在哪裡?”劉悠對身邊一個守在此地的西路軍士兵問道。
“回將軍,我叫呂陽,遺體都已集中轉移到山上,準備讓他們入土為安。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太多太多兄弟的遺體都已經找不到了,有的……有的只剩下一半甚至更少……”呂陽不忍再說,兩眼通紅雙拳緊握,掙扎著不掉下淚來。
劉悠長嘆一聲,道:“血債終須血來償,先讓兄弟們入土為安,報仇的事情就交給我們這些活著的人吧!”
呂陽普通一聲跪倒在地,再忍不住,以頭搶地泣道:“望將軍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一旁的幾個士卒也一齊跪倒,高聲道:“望將軍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劉悠扶起呂陽,深吸一口氣,對四周振聲說道:“本將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必手刃成德水以祭奠逝去的兄弟們!”
“謝將軍!”這次不光是那幾名士卒,就連黑騎也一起單膝跪倒。鮑天看著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
第十六章 跪祭
() 劉悠的表現很超過鮑天的預期,能讓黑騎做出如此反應的人除了他們的鄭元帥還沒有第二個人。鮑天很好奇,他真的很好奇這個少年會走到哪一步,有朝一rì也許會代替鄭元帥的位置?他突然又覺得有些荒謬,自己怎麼會把劉悠和鄭元帥相提並論?
馬蘇峽小道已變為一片焦土,狄仁傑在此也看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來,這讓劉悠稍微有些失望。這時有一員將領模樣的人一路從山上跑下來,黑騎到來的訊息讓他吃了一驚,以為是鄭元帥到了,所以顧不得其他,趕緊前來。
可到了近前才發現一群兵士正對著一個少年跪拜,口中還喊著為兄弟報仇的話,而少年身邊站著的居然是黑騎統領鮑天。心中縱然有一千一萬個問號,卻也知道眼前的少年不是凡人。
幾步走到近前,單膝跪地道:“末將榮城斥候營校尉李玄良拜見……拜見將軍!”他人都跪倒了地上,才發現自己連這少年姓什麼都不知道,差點鬧了大笑話。
劉悠趕緊扶起李玄良,微笑道:“李校尉這幾rì辛苦了,本將軍姓劉名悠,領元帥之令查明榮城之事。以後眾兄弟見我不要再跪了,我一個個扶起來可著實是個力氣活兒!”
李玄良見劉悠年紀不大,雖身居高位卻一點架子都沒有,頓時心生好感,忙道:“劉將軍的辛苦二字末將萬萬不敢當,只是為離開的兄弟們做些身後事,也算是儘儘我們的心意。”
劉悠點點頭,向山上望去,言道:“我也想去送兄弟們一程,不知可方便?”
李玄良大喜,“方便方便,劉將軍山上請!”
山下一片不堪入目,山上卻是一片鬱鬱蔥蔥,也有不知名的小動物不懼人的出沒。從山上往下看去,馬蘇峽小道只是一條手指寬的小路,著實險要無比。山下的西路軍軍士並不多,而且大多是隱藏在暗處,發現有人出現才會出去阻止行進,但山上人數卻不少。眾人見李玄良低姿態領著一個少年上山,心中詫異,但該做什麼仍是在做什麼,再不多看一眼這邊。劉悠闇自點了點頭,這才應該是西路軍的作風,將領不發話,絕沒有停下來的道理。再反觀榮城中那群將領的嘴臉,劉悠只覺得噁心。
山上的軍士大多數在挖坑,還有一部分在搬運著陣亡將士的遺體,另有很少一部分人正在填土。劉悠看著那一具具早已看不出來形狀的遺體,心中如被風吹亂的茅草一般,萬語千言,卻不知怎麼說出口。
他不說話,旁人也不好開口,只覺得年輕將軍的面sè悲傷不似作偽,心想哪rì若是自己戰死了,有這麼一位將軍能為自己難過一下,也算值了!劉悠自然不知道這些軍士的想法,更不知道他們的願望竟簡單至斯。其實無論是老百姓還是普通士卒,他們的願望一直都簡單的令人髮指,皇帝讓老百姓吃飽穿暖就沒有人會造反,將領身先士卒就沒有人會當逃兵。
只可惜,總有那麼些人,空懷驚天遙遠的夢想,卻滿足不了下面人最樸素的需求……
劉悠走到一個剛剛填上土的小土丘之前,沉默良久,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