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疑惑,對易峰言道:“城中將士對金關那群狼自然是同仇敵愾的,城中又有至少半年的存糧,對於能守下榮城我並不擔心。我想的是為什麼金關人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榮城,當rì馬蘇峽之後攜大勝之勢來打,豈不是便宜許多?”
易峰勇武,卻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聽了劉悠的話,也忖道:“不錯,那時成德水反叛的訊息並沒有人知道,即便是他再混回城中作內應,想必也沒有人會有戒心。”
“說的正是,所以金關人放棄了那麼好的機會不打,卻在這時候屁顛屁顛的跑來,絕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劉悠眯起眼睛盯著門外,冷冷道。
“你的意思是?”
“事出反常即為妖,我倒想看看金關的崽子們要玩兒什麼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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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門城牆上,除了鎮守其他三門與排程人馬的,榮城將領一個不落的到了。劉悠站在正中,望著五里外陣容算不上齊整卻殺氣瀰漫的金關騎兵,臉上只帶著冷笑。
眾人本以為劉悠就算早慧,但見到這千軍萬馬的場面也該面如土sè,誰知道這少年看著那嗜血的騎兵就像在看一群土狗一般,心中各自贊嘆質疑腹誹。
“李守將何在?”劉悠頭也不轉的問道。
李鉦鐸從人群中擠上來,頂盔掛甲,抱拳應道:“末將在!”
“我命你率三千騎兵出城挑戰,小勝即可,不可追擊!”
“末將遵……”李鉦鐸話到一半生生咬下後半截,心想自己沒得罪這位爺啊,這哪是遵命,這分明是送命啊!李鉦鐸是猛,可還是那句話,猛人不代表不怕死的。
劉悠見他應了半句不再言語,皺著眉頭冷然問道:“李守將可是想怕有去無回,若是這般,我另尋他人罷了!”
罷了罷了,人死**朝天,不死萬萬年,就是死在沙場上也比窩囊死強!李鉦鐸本就是個直xìng子,在城中朋友不多,劉悠說這話時他已經感覺到背後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幸災樂禍的盯著自己。
“末將這就點齊兵馬出城!”
“慢,記住本將軍的話了沒有?”劉悠不急不忙道。
李鉦鐸氣急,“將軍說讓末將率三千騎兵殺敵!”
劉悠突然一笑,似chūn風化雨,“你別咬著後槽牙把殺字說的那麼狠,本將軍後面可還有一句!”
“小勝即可,不可追擊,若有閃失,回來依舊軍法從事!”
李鉦鐸下城的時候,只覺得死不可怕,甚至被城外的金關崽子們群毆死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小劉將軍那雙彷彿要吞噬自己靈魂的眸子,像狼一樣冷漠,像寒潭一樣幽深。
城上的將領們本來還有想勸的,但突然覺得一股寒意襲來,尋了半天才發現是劉將軍身上所散發,誰還敢多言。心裡已經開始給李大個子送行,小勝即可?不可追擊?這八字箴言怕是要成為榮城乃至整個西路軍最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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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鉦鐸挑選了城中最優秀的三千騎兵,向他們說了劉將軍的軍令,本以為眾人會罵作一片,甚至撂挑子不幹,畢竟以三千敵數萬,這買賣分明就是賠了錢連吆喝也賺不著的!
但大出李鉦鐸意料的是,眾人罵是罵了,不過罵的卻是金關的崽子們,從祖宗十八代到各系女xìng親屬,紛紛成了他們想要發生不純潔關係的物件,只罵的李鉦鐸一陣惡寒。
“劉將軍對兄弟們沒的話說,他在城中,咱們哪能讓金關的崽子們在城外汙了劉將軍的眼,這就隨李將軍殺他們個屁滾尿流!”一個校尉剛剛上馬,舉著長槍高聲吼道。
“殺!”“讓劉將軍看看兄弟們的能耐!”“崽子們,爺爺來了!”劉悠等人站在城頭上,忽的聽到城門下大亂,心中都駭了一跳,難道是jiān細要開啟城門?只是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見城門果真大開,一隊人馬嘶吼著衝了出去。
三千鐵騎在剛出城門時還毫無陣型可言,加上一群漢子口中髒話連篇,吆五喝六,不像是正規軍,倒更像是土匪多些!可往外奔了半里地,眾人便開始往一起靠攏,成一個三角錐型像前扎去,而那個錐尖,可不正是李鉦鐸那個大個子!
再行一里地,三千人一齊收聲,天地間只剩咄咄的馬蹄聲向前推去,而金關人則還是一臉木然!
說的慢,行的卻快,區區五里地,戰馬全速跑起來,不過幾息之間!還沒等城頭的戰鼓擂起,李鉦鐸就已經帶著人衝進了對方的陣營之中,只見一番雞飛狗跳,數萬人的陣營竟有要被沖垮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