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大人莫惱,嚴家可不只是兩個姨太太失蹤,現在連嚴忠全都不見了,這是對天都城嚴家的挑釁,所以還請大人調查一二!”
這人原先是嚴賢安插在嚴忠全身邊的心腹之一,名叫司策,收到嚴倫的信之後嚴賢授意讓司策調查此事。可嚴倫一主事,府上幾位主事的管家和家丁都換成了他自己的心腹,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道理放之四海皆準,嚴倫也不怕別人有所懷疑。
黃奎振冷笑一聲,嘲諷道:“你嚴家在湘州的勢力可不比我這個知州小,這是你嚴家的私事,自己去查查不就行了?難道你懷疑是嚴倫那小子故意讓人擄了他爹好上位?”
司策搖頭道:“那倒不會,嚴倫這個人雖有些心機,但還算是厚道人,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通知老爺子了。我們擔心的是,這是一場報復!”
“報復?”黃奎振幾乎要笑出聲來,嚴忠全那個老傢伙多行不義,早該想到有這一天!再說那些醜事有多少是為你嚴家做的你難道不知,大不了把支援的人從老子換成兒子,能有多大差別!
“嚴家牆高院深,建的跟敵樓似的,若是他嚴忠全惹上了什麼高來高去的江湖中人,還恕我無能為力!”黃奎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這些年對湘州的江湖人幾乎不聞不問,你們只要不找我的麻煩,殺人放火隨你們去。現在又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早就看不順眼的土財主把自己搭進去!
司策見黃奎振水米不進像是鐵了心不管,不由有些心急,趕忙說道:“並非江湖中人,據少爺分析,那人極有可能是澧縣知縣劉悠!”
黃奎振眉頭一跳,心中大怒,把嚴子郢祖宗八代問候個遍,敢情這是借火扇風啊,還要把劉家給牽扯進來讓自己當冤大頭,你們當我黃奎振是泥捏的不成!
“嚴少爺似乎多慮了吧,據我所知劉悠在澧縣勵精圖治保境安民,做的是有聲有色,可以說一個好官清官!再說人家是什麼身份,堂堂一品爵爺會跟鳳凰城一個小小的嚴家過不去?”
黃奎振褒獎一個官員,這無異於太陽從西邊升起來,司策也顧不上其他,直接把嚴子郢之前的所為和盤托出,“少爺之前讓嚴忠全安排嘎龍山馬匪去找劉悠的麻煩,看來是這事兒出了簍子,所以劉悠才會報復他!”
黃奎振暗道嚴子郢好大的膽子,這麼說來還真跟劉悠有關也說不定,不過這又怎樣,跟我有半個銅板的關係麼?
他眼珠子一轉,嚴家和劉家看來是要撕破臉了,自己是仍舊保持中立呢,還是早早的選擇一方站隊?黃奎振沒有什麼大的野心,能在致仕之前一直在湘州撈銀子就行,換個尚書他都懶得當!想想兩家在湘州的勢力,黃奎振在一瞬間便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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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小爺不爽
“大人,求您給小老兒做主啊!”
劉悠剛一出縣衙,沒想到就遇到了這麼一出攔街喊冤的戲碼,縣衙門口值守的衙役面色尷尬的趕緊上前拉著正跪在地上呼天搶地小老頭兒耳語,想必是讓他不要大白天的當著眾多百姓鬧事,實在有礙觀瞻,另一名衙役則是走到劉悠近前向他說明情況。
原來這小老頭兒姓李,本身是鴻雲府的百姓,獨生女兒被幾個青年輪番侮辱,一個姑娘家家的哪受得了這個,回家找了根繩子半夜就上了吊,要不是李老漢發現的快,差點就沒命。可李老漢官司打到府衙,汪荃知府卻壓根不聞不問,而兇手則依舊逍遙法外四處作樂,李老漢只好跟著這幾個青年,他們走到哪裡,狀紙就送到哪個衙門,今兒已是第三天跪在澧縣縣衙外了。
劉悠也微微有些汗顏,他自己是個沒事兒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主兒,縣裡大小事務都交給了幾個師爺,沒有決斷不了的事情是不會來打擾自己的。
“趙師爺呢,接了狀紙沒有?”負責刑名一事的師爺是趙剛,這幾個月澧縣的案件都由他接手,做的也算妥當,這種原告一跪三天的事情還從未發生過。
衙役如實回稟道:“趙師爺頭一天就接了狀紙,可這原告不是咱們澧縣人,被告幾人也不是,所以趙師爺讓這李老頭兒還是回鴻雲府去告。”
劉悠點點頭,官場上的確是有這麼個規矩,原告被告都不是本地人的情況下,第三地官員很少會接案子,這多少有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一說,人家當地的官員還不見得買你的帳,說不定還要嗤笑一聲,想撈政績想瘋了吧?
但縣衙門口跪著這麼一個老頭兒一把鼻涕一把淚也實在不像話,劉悠讓那個衙役去請趙剛過來,自己則是上前準備對李老漢說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