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則沒有那麼有自制力,據說以前的一個學生用賣莫妮卡照片的錢辦了自己的婚禮。等到這倒黴的1998年1月走向尾聲,似乎沒人會站出來為莫妮卡和她一家說話,沒人澄清真相,沒人要求媒體去專注事實,而別再搞那些聳人聽聞的報道。
然而,正如早已談到的那樣,因為“法律危險”,這種情況是很正常的。
萊溫斯基事件正在連累著她們家的朋友。他們都被要求閉嘴。因為無論誰講了,他們都會成為斯塔爾的調查物件。在她的律師關於是上法庭還是要豁免權的戰鬥中,萊溫斯基以一份長達10頁的陳述詞,交換免予起訴的豁免權。在這份長達10頁的陳述中,她承認自己曾經和總統發生了“親密的激情關係”,其中包括口交,但沒有插入式性交。
在金斯堡的建議下——其實是堅持,莫妮卡和母親都不允許她們的好朋友為她們講話。無論誰講了,就會成為斯塔爾的調查物件,完全可能被傳訊,被迫吐出他們所掌握的事實,還要吃到法律的罰單。
(8)
要保護朋友就意味著莫妮卡和瑪西婭將處於痛苦的孤立狀態,不過他們願意付這個代價,要朋友為了他們自己而守口如瓶。“當好朋友打電話來,”瑪西婭說:“我們總是儘快結束通話,告訴他們同樣的話:不要打電話給我們,不要對別人說,自己保重。這樣會造成誤解,那些不理解你的人就會說出去,大多是為了金錢。當你處於法律危險中,你就失去了自衛能力。”
雖然幾乎被無情的辱罵、惡意的猜度甚至徹底的編造完全吞噬,莫妮卡號的船長比爾·金斯堡起初駕駛得很有技巧,他在電視的亮相相當不錯,不過隨著時間飛速流逝,莫妮卡開始覺得他應該少在電視作秀,多研究研究案情了。
在毀滅莫妮卡和她家人的兇猛浪潮中,莊重的時刻屈指可數。其中一次特別令人感動。醜聞爆發前,76歲的彼得·斯特勞斯雖然沒有正式宣佈,但是已經在和瑪西婭談論結婚事宜了。她做著最壞打算,相信事情一旦公開,他就不會再和她和她家有什麼關係了。她肯定醜聞已經葬送了她的幸福,甚至沒有給彼得她公寓的電話號碼。
瑪西婭錯了。彼得沒通知她,但在報紙上宣佈了他們訂婚的訊息。這個來自舊式學校的堂皇紳士評價說:“如果你愛一個人,而她有麻煩了,你不能走開,這不是君子所為。”巧合的是,還有一件事也令人高興,莫妮卡在彼得家看到一本書,裡面引到幾句沃爾特·惠特曼的詩賦予她渡過難關的精神動力。
所有這些——這一切無窮的痛苦與卑劣,
我坐而眺望,
看著,聽著,我默默無語。
1月底,莫妮卡第一次離開公寓的時候,必須保持沉默。第一次遭遇媒體,聽到的是瘋狂刺耳的雜音:快門無數次閃過,成群的汽車在發動,寒流滿面的記者叫囂著問題。在這麼超現實的環境中,金斯堡坐著豪華轎車過來了,把她接到納瑟尼爾·斯派茲的辦公室,在那兒她可以透過律師,回答OIC方面的許多問題。就在前一天,她還以為脫離魔掌了呢。法官蘇珊·韋伯·賴特,也就是瓊斯案聽證會的主審法官,裁定莫妮卡的問題不屬於瓊斯案範疇,因此拒絕接納所有關於她的證據。然而,莫妮卡高興不了多久,她律師解釋說,她不是一個案子的“材料”,並不意味著她也被排除在斯塔爾調查的核心地位外。
律師們走開,去和斯塔爾方面進行“問答”程式時,金斯堡要她保持微笑,不要被鏡頭嚇倒。“燈光閃成一片,所有人都圍向汽車。”莫妮卡回憶說:“真是瘋狂,開著摩托車的狗仔隊員們拼命拍照,然後人越來越少。我太緊張了,只有咬住嘴唇才能不叫出來。”
雖然她後來後悔了,可是當時還是接受了金斯堡的建議,對著鏡頭不住微笑,想讓斯塔爾看到自己不會為之屈服。不幸的是,這事起了反效果,反而給了媒體觀察家們嘲笑的口實,說她笑是因為在享受自己成了公眾人物。
斯塔爾的人可沒有微笑。那天他們向她的律師提出了許多關於家庭電腦裡的檔案的問題,還懷疑說公寓牆壁上的照片已經被拿走了,是有意掩藏證據。他們似乎忘了她正準備搬到紐約去。而且,在他們搜查過程中,也沒有找到總統送她禮物中最珍貴的那本惠特曼的《草葉集》。
莫妮卡的律師團和斯塔爾方面越來越互相敵視和憎恨,後者早先表現出來的不信任現在成了雙方共同的態度。金斯堡和斯派茲覺得他們老是被OIC的人搞得團團轉,因為後者老是改變說好的條件。他們先給莫妮卡一個他們稱為“一日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