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總統會打電話告訴她,他已經為她找到了一份白宮的工作,她即將結束在五角大樓的煉獄生活。從那年夏天開始,她每天都在倒計時,算著自己還有多少天才能回到白宮。黛布拉姨媽說,“她整天都在我旁邊唸叨著,‘我再也等不下去了,我要回到白宮,我再也等不下去了。’”大選前一天夜裡,莫妮卡一直期待著總統的電話,這樣,她就可以在電話裡親口為他祈禱,祝他好運。可是這個電話並沒有打來
,莫妮卡重又陷入絕望之中。
1996年11月6日,星期二,威廉·傑弗遜·克林頓以壓倒性的票數,戰勝了他的共和黨對手、參議員羅伯特·多爾,再次當選美國總統。當天,在克林頓夫婦重返白宮後,他們與副總統一起來到白宮的南草坪,在那裡接受人們的祝賀,莫妮卡也參加了這次盛大的慶祝會。她想起總統說過,他喜歡她的那頂黑色的貝雷帽,於是特地戴著那頂帽子來到南草坪。此時的南草坪擠滿了人,民主黨的競選班子、特工、競選贊助人擠擠挨挨,莫妮卡與克林頓能做的,只是彼此交換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莫妮卡帶著期待回到家中,她想,這個週末總統肯定會給她打電話,他還會讓她去見他,然後當面對她說,她就快要回白宮了。
她回憶那個痛苦的週末,“我什麼都準備好了。我早早地就計劃好了到時該穿什麼衣服,做好了頭髮。然後,我坐在電話機旁邊,就這樣坐著,看著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整整一個週末,我都在等著他的電話,可是卻始終沒有等到。我已經快要發瘋了,我在屋子裡亂扔東西,我不知道怎樣控制自己的淚水,我覺得自己失望極了。當時我想,我根本沒做錯什麼,卻被人從白宮攆走了,那麼多女人跟總統有過一腿,有誰像我這麼慘?我覺得自己被背叛了,我覺得自己又一次上了男人的當,那時,我整個人都被人打垮了。”
雖然已經瀕臨崩潰,莫妮卡還在堅持做著五角大樓的那份工作,她想盡力說服自己忘記關於重返白宮的夢想,那個做了半年之久的夢。這時,她人生中最悲慘的一段日子正在緩緩拉開序幕。
11月底,就在大選結束後不久,一次莫妮卡走進五角大樓的咖啡廳,發現琳達·特里普也在裡面。極度脆弱的莫妮卡知道,特里普肯定又會老調重談,說些什麼現在既然大選已經結束,她可以重返白宮,將總統迷得死去活來的鬼話。果然,她剛剛坐下,特里普就滔滔不絕地說起了她的推測,突然,莫妮卡打斷了她的話,“琳達,我要跟你講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我確實曾跟總統有過關係,可現在已經結束了。請你不要再說我回白宮這類話了,一切都完了。”
特里普終於聽到莫妮卡親口承認她與總統的關係,她輕聲叫起來,“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我就知道你是他喜歡的那種女孩。你千萬不要喜歡我真是一個巫婆,可是確實,我祖母和我都有一種奇異的第六感。我只是對周圍的事情有些敏感而已,你可不要見怪。好了,現在慢慢告訴我,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了保守這個秘密而辛苦萬分的莫妮卡,對特里普講述了過去這一年裡發生的故事,說完後,她覺得自己輕鬆多了。特里普並沒有勸她年輕的朋友忘記比爾·克林頓,重新開始她的人生,她難以掩飾自己得知這個秘密的興奮,對莫妮卡說,“你的判斷肯定不對,你們之間並沒有結束。現在大選的事情還沒結束,他只是太忙了。等他忙過這陣子,他肯定還會再給你打電話,你們還會繼續在一起。”
莫妮卡幾乎可以回憶起這段談話的每一個細節,她與特里普的每一個動作,帶著幾分窘迫,她說,“特里普好像是在給我洗腦,可是我竟然喪失了僅有的一點判斷能力。當時,我很痛心,我還在愛著他,我的思緒很混亂,而且我還那麼年輕,根本沒有什麼人生閱歷。當他不再給我打電話時,我覺得我的天都要塌下來了,我以為我的人生就要就此完結,根本就不知如何是好。我只能選擇相信特里普的話〖DK〗。”
當莫妮卡對特里普講述自己的秘密時,她以為對方是她信得過的朋友。事實上,她正在被人一步步地引入一個圈套裡。在盧西安·戈德伯格的證詞中,他提到早在1996年5月,也就是莫妮卡認識特里普後不久,特里普就告訴自己,她認識到了一個“很可愛的姑娘”,這個姑娘向她透露自己在白宮有個男朋友。這一點受到了莫妮卡的否認,記憶力一流的莫妮卡表示,此時她還並沒有向特里普說起過這些。到了11月份,特里普再次與戈德伯格聯絡,她告訴對方,那個“男朋友”事實上就是總統本人。
回過頭來看,莫妮卡的母親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