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誠懇的夢想
慾望變得荒唐
價值顯得虛妄
人世間開始瘋狂
路子歸靜靜的喝酒,聽著,黑瞳淺淺溫柔,那年,我邂逅了一個傾世絕的女子,她溫柔笑顏要我一生,可我死在相遇之前。
“子歸,回家去!”太平站起來對著那個背影大吼,雙手放在嘴邊,用盡全身力氣大吼:“黑矅蘇爾,回家去!”
蒼茫大地,漆黑的夜,呼嘯的寒風,一個女子的聲音散在空中,空曠的一圈圈的盪漾開去,蒼涼得如同孤狼夜行,蒼鷹單飛,一個女子立在風中,頃刻間彷彿就能石化去。
那年,我遇到了命中註定的那個無雙的男子,他的眼睛是我無法描繪的漆黑陰霾,可他死在我遇見他之前。聞淚聲入林尋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天在山之外雨落花臺我兩鬢斑白,芙蓉水面採船行影猶在你卻不回來,被歲月覆蓋你說的花開過去成空白,看你離開,千里之外,我一身黑白。
燈下一點亮光閃動,拿在手裡指尖冰涼,橙黃琉璃樣色澤,不夠飽滿的內斂的弧形,尚幽幽散著淡淡一陣酒香,他是這樣的男人,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選擇,所以他從來不曾猶豫,傷也好,痛也罷,千里,他從容獨行。這一朵酒冰雕的花,含苞不放,沁沁幽幽,冷冷清清。
“明緣你放開我。”太平在明緣懷裡掙扎:“放開我……”掙扎到手腳無力嗓音嘶啞終於痛哭失聲:“我甚至沒有送過他一朵花……”
她邂逅了三個亙古未見的奇男子,每一個,都是劫。她遇到了三個亙古未見的奇男子,那一年,終結她一生。
亂起
姚,景帝永昌二十年三月末,姒國大成皇帝駕崩,葬茂陵。四月初,剛被立為儲君才三個月的姒國烾鳳太女於王庭登基,封姚長寧帝卿為後。與此同時,燕雲異動,燕王君太平拜父為帥,大帥君霐領兵,燕王親征,大軍北進,一路勢如破竹,兵鋒直指姒國王庭。
坐上皇位沒兩天的姒新帝一面強烈譴責大姚違背“和平條約”,一面慌忙發出皇令召集各大部落興兵勤王,草原各處聞訊皆大驚震怒,紛紛領兵而出,大部隊於額爾古納河西畔集結完成。雙方會戰於額古納大草原,數番交戰,姒國人多,可燕雲鐵騎戰力和首次亮相的諸多軍械讓天下震驚。君家大少爺不愧其優良血脈,首次掛帥,行軍卻份外老辣,如狐狡,如狼疾,如雷猛,從容穩健,幾個月糾纏下來,姒國竟是敗多無勝,連連潰退。好在部眾越聚越多,兵力懸殊數倍,一時也勝負難料,兩邊加起來近百萬大軍經過了前兩個月的試探交手之後,互相忌憚,都沒有大動作,一時形成了對峙。而此時,距離賀姒太女新立的姚使團回到帝都泰陽才不過一月餘,形勢變化之快直讓人目瞪口呆。
大姚朝廷上下同樣亂成一團,朝野議論紛紛,燕王劍出鞘動作之快震驚了姒國,同樣也驚呆了姚朝上下。雖然燕雲不尊皇令早已是事實,但擅自出兵以一王之名入侵一國,即不請上令又不尊兵符,這性質已經是極其惡劣,擺明就是造反,再沒有藉口可以遮掩。在震撼於燕雲兵力之強時,諸臣紛紛上折強烈譴責燕王狼子野心大逆不道無君無母之舉,甚至直言應出兵討伐,但燕雲獨力扛姒國狼騎百萬於額古納草原,有識之士自然明白燕王逾越是萬死之罪,可民間卻多是愚眾,受遊牧民族之氣良久,反倒大部分單純為其叫好。還有些江湖浪人文武之士,不知是看到了風向還是純粹出於一腔熱血,竟掀起一股入燕雲助拳熱潮,此時背後捅刀子,能收場自然好,收不了場萬一給姒國反咬一口,大姚實在也是自身難保。一時天下亂紛紛,妖魔鬼怪什麼人都出來了。甚至直到這時,姚朝上下才知道康靖王君原來早不在相國寺後院了……景帝震怒,康靖王妃被罷官禁錮於王府之中。姬嬽心中也是暗驚,他早知道太平在燕雲練兵,知道有一場大戰,卻沒料到她竟如此大膽,深入姒國境內,打的竟然是姒國王庭的主意,一時間百般滋味上心,即為朝堂之事煩擾,又私心為其安危擔憂,更有另一番澀然不能明說,探子明明暗暗派了無數出去,自己也幾天沒閤眼。
“母皇,母皇~~”正蹣跚學步的皇長子一身紅通通的裹得像個球,熟練的四肢並用爬過御書房的門檻,邊奶聲奶氣的叫喚,邊一頓一頓的向書桌後面的景帝“滾”過去。 景帝平展了眉,迅速放柔了眼睛,等小皇子踉踉蹌蹌的“滾”到跟前,才一把將之抱起,貼了貼兒子胖乎乎的小臉蛋,笑道:“小留香嘴又饞了?”
“母皇,糖~糖糖~~”小皇子困難的揮著小手,口齒不清的道,亮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往博物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