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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學期成績有四門課不及格就要開除,一學期下來曾皮有五門課不及格,而那些少數民族的同學也有很多人四五門課不及格。曾皮就和江布幾個少數民族的同學商量,少數民族的學生學校本來就收分低,像江布涼山的學生大多都是委培生,到學校時的分數更低,這些同學到學校後因基礎差,很多課程學起來本來就很吃力,而這些同學平常又喜歡喝酒,一到週末就湊在一起喝得天昏地暗,平時上課也不是專心聽課,考試時就一個個傻了一樣。江布他們幾個少數民族的同學知道他們自己都有被學校開除的危險,這些地少數民族的學生好不容易從偏遠落後的大涼山出來了,回去丟人顯眼,哪個也不願意回去,他們一夥就到系主任家門口靜坐請願,他們的藉口是自己是少數民族學生,基礎本來就差,是地區教委託培養生,畢業以後也是要回去,要求學校給他們降低分數線。曾皮的理由是他是學校的特招生,文化課基礎也差,在學校期間寫了不少詩歌,有很多在國家級的刊物上發表和獲獎,為系裡為學校爭了榮譽增了光,也要求學校降分數線。他們一夥先和系主任談話,沒等到系主任的答覆就在系主任家的門口靜坐到了天亮。

學校對他們都留了情,曾皮被留級,江布他們少數民族的學生學校按45分的及格線而全跟著原來的班繼續上。

但是,他們少數民族的同學又出事了。

我們班也有幾位少數民族的同學,少數民族的同學又數涼山的同學最喜歡爭強好勝。那段時間涼山的“飛鷹組合”風靡一時,其中的《回到大涼山》,《火把節》,《趕集回來啊來來》幾首歌天天有人在學校廣播裡點唱。《火把節》裡面有幾句是用少數民族的語言唱的,一天晚上我去問我們年級的涼山的一位同學阿加那幾句少數民族語言是什麼意思,阿加一遍一遍地給我唱,但是他一唱到用少數民族語言唱的地方也變成了少數民族語言,我問他如果翻譯成漢語是什麼意思,他嗚嘟了半天只說是在火把節上年輕男女追求愛情的意思,用具體漢語表達,他感覺怎麼也說不出那個味道。

那學期阿加在班上選了八個女生給她們教火把節的舞蹈,女生們學會後系裡舉行元旦晚會時大獲成功,後來成了我們系裡的保留節目,不管舉行什麼節目,火把節的舞蹈都會上演。

阿加平時也沒有多少話,只是在週末和他的少數民族兄弟們一起玩。他們在一起時主要就是喝酒,只要是週末,阿加都是在半夜回來,有時歪歪倒倒地一個人,有時是他們少數民族的同學們抬他回來。他睡上鋪,一次半夜尿急,他竟拿出東西在宿舍裡面解決了。同宿舍六人,誰都不好意思說他,由著他的性子,在他酒精麻醉後混亂不清的神智的支配中胡鬧。班裡漢族學生佔多數,但是漢族學生面對他們強悍的體形和性格時個個顯得萎萎縮縮,顯得小裡小氣。

我們剛到校報到後年級第一次集中點名,點到一位同學時這位同學用一句少數民族語言回答了,教師當時就說是不是是少數民族的同學,老師一問,同學們都向著那個同學的方向看,這個同學是左林。軍訓時教官管的很嚴,一次課間我請了假去郵局時,在街頭上一家小賣店前見一位穿著軍裝看上去很眼熟的同學在喝啤酒,一問是我們是一個系的,左林就叫老闆又拿一瓶酒來給我,因為怕教官,我不敢喝酒,左林就罵教官,“怕他個錘子,那幾個錘子要不了幾天就走球了,看哪個還理他們。我不怕他們,他不讓老子喝酒老子就和他們幹,反正老子是少數民族,喝酒是我們民族的傳統習慣,他們哪個管得了老子。”

剛開學時他和幾個少數民族的同學在一起玩,後來就成了他一個人。左林的家境很一般,週末時同學們看電影、跳舞、滑旱冰、逛街,他一個人在宿舍裡練毛筆字。我不去舞廳,不去看電影,宿舍裡一個人呆不住時我就去找他一同出去喝啤酒,我喊他出去我買啤酒,他就要搶著買一包花生米或者一包煙。他也是一個性格很強的人,週末時就和我一個人玩,按他的話說他不想和那些鳥人們在一起浪費時間,別的漢族同學也很少和他一起玩,他在夜裡出門時在腰裡習慣性地插一把八寸長的腰刀。

校園裡晚上晃盪著幾個所謂的重師的混混。他們的年齡和在校的學生一樣,平時走在路上分不清哪個是他們混混哪個是學生。這夥人晚上在學校裡晃來晃去專門找學生的茬,他們走在路上幾個人一字排開,走在校園裡本來就很擁擠的路上,如果哪個學生碰了一下他們中的一位,這位同學就倒黴了,他們一夥把撞到他們的學生拉到校園裡偏僻的地方,說學生把他們的人撞壞了,要學生賠錢,有時他們的也不直接要錢,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