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從數米高的小瀑布上衝下去,慢慢接近出口時我們心裡的恐懼真是無法言說,程楚楚大叫著她不玩了,帶著哭腔一隻手緊緊抓著我,一隻手抓著把手,我沒時間回應她,我大叫著一衝而下……水花的衝擊讓我們不得不閉緊雙眼,緊緊抓住把手,不記得皮筏艇和牆壁撞了幾下,只覺得我們從高處落下,身體騰空而起,又重重地落在艇上,然後皮筏艇又被對面的山壁彈了回來,漂在平緩的水面上。我們睜開眼睛,天!真是被嚇呆了:一邊是山壁,一邊是瀑布,水流如萬馬奔騰,而我們就是從瀑布邊上幾乎垂直的水流上漂流下來……
我渾身滴著水從寄存處取出了我們的旅行包、相機等,程楚楚哭喪著臉,渾身溼淋淋的冷得發抖,我用手捋著她頭髮上的水,她用僅有的力氣捶著我,還在不停的說怪我,剛好在一處陽光充足的地方有一個商店,旁邊一片空地放著乾淨的桌椅,我們找個位置坐下,這一塊地方可能是專門給那些玩漂流而沒帶備換衣服的人準備的,陽光充裕,我隨便要了點吃的喝的,周圍已經坐了很多人,全都溼淋淋的,大家都跟傻子一樣呆呆得坐著,水順著褲管刷刷的流著,最可笑的是那些女的,薄薄的衣服貼到身上凹凸隱約,所以程楚楚成了這裡很多男人偷偷窺視的目標,我覺得有點不自在,我讓楚楚去衛生間把衣服擰乾再出來,可不能便宜了這幫惡狼,我自私的想。
程楚楚很久才從衛生間出來,衣服擰乾了之後好多了,她也好像沒有剛才那麼冷了,重新精神煥發,她一坐下就喋喋不休:“廁所裡都快成水池子了,女的都在裡面擰衣服,有個身上不溼的想上廁所結果站門口沒處下腳,逗死我了,直到我出來還站在門口做著思想鬥爭。”
“有趣。”我拍了拍楚楚的腦袋,她的頭髮披著,像剛出浴一樣。
周圍的人也開始慢慢的聊天了,有兩人過來跟我們坐一桌,提議和我們一塊打牌,大家都等著晾乾衣服也確實無聊,所以我很爽快的答應了,程楚楚又是用手掐我的大腿又是給我使眼色,我知道她怕我被人騙,所以我索性把她也拉了進來,我說玩可以,但不賭錢,程楚楚立即表示是贊成,那兩個人也沒意見,說實話,我出門這麼長時間,除過碰到過小偷,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少壞人,我經常和不認識的人一塊玩,從來就沒有被騙過。
我們玩的是挖坑,這是個三人制的紙牌遊戲,最後會剩幾張底牌,誰拿了底牌就是所謂的挖坑,然後挖了坑的人就要一打二,那方先出完牌那方就贏。
我們還是設定了懲罰措施,誰輸了繞場跑十圈,由於是四個人我們轉著圈輪著玩,每一圈都要歇一個人,第一輪我挖了底牌,結果贏了他們兩個,那兩個哥們一聲不吭,站起來就跑,溼溼的褲管帶著水啪啪的響著,周圍的人指著他們笑聲一片,我問程楚楚:“待會你輸了跑不?”程楚楚回答我:“我才沒那麼傻,我要你替我跑。”我說:“行,只要人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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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哥們滑稽的跑完十圈後我們繼續玩,這次我休息,他們三個玩,過程毫無懸念,人家兩個熟人配合默契,而程楚楚又一意孤行,完全不聽我的指揮,結果很快就敗下陣來,那兩個傢伙好像陰謀得逞了一樣相互擊掌慶祝,然後等著觀賞程楚楚出醜,程楚楚拉著我:“現在正是你表現的好機會,還不自己主動點!”
那兩哥們顯然看出了程楚楚的意圖,伸出粗壯的胳膊把我從程楚楚的手掌裡搶救了出來,一臉正經的說:“誰輸了誰跑不準頂替,願賭服輸。”
程楚楚一臉不高興:“憑什麼啊,他是我男朋友他願意替我跑你們管得著嗎!”然後衝我一揚臉:“是不是?”
她都說我是她男朋友了,那我還有什麼做不到,我傻笑著連連點頭,就差像哈巴狗一樣吐舌頭了。
“堅決不行,幸虧咱們沒賭錢,怎麼連玩個跑圈都輸不起……”看他們兩個那種堅決而又誓死不屈的樣子,我猜他們本來就是抱著讓程楚楚跑圈的目的來和我們玩牌的。
程楚楚顯然讓那兩個人的態度給鎮住了,她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我,我停止了傻笑,想想這的確是個問題,可我畢竟是個賭品有口皆碑的人,從來都沒在牌局上落下什麼話柄,況且人家兩個人輸了之後跑得那麼幹脆,幾乎都不帶猶豫的,我躲開楚楚的目光,撓著頭嘴裡嘟囔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啥。
“跑就跑!”程楚楚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有什麼了不起,我就全當減肥了。”然後又不忘對我剛才的無動於衷宣佈處罰:“方渺渺,你等著!”
對面兩個陰謀得逞的傢伙幸災樂禍的大笑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