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耀德沒有說話,四周的下屬也沒人敢動,全部的人都靜悄悄地不發一語,只有男人喘息中喉頭髮出的荷荷聲。
“藥……藥啊…………”吸氣、再吸氣,可是氧氣卻似乎怎麼樣也到不到身體裡,男人掙扎著,他的雙手緊緊抱著手上的男孩,彷佛那是救命繩索一樣,可是他自己也知道,這孩子哪是他的救命繩索,而是死神手上的鐮刀。
無形的鐮刀在這一瞬間,砍了下來。
荷荷的喘息聲突然間停了,扭曲的五官不再變化,失去力量的雙腳再也無法維持站立的姿勢當場倒了下去。
“啊……”驚嚇的眾人僵著身體,眼睜睜地看著一條生命消失的同時,韓耀德反射性地衝上前去,把那已死去的男人懷中緊抱著的男孩抱住,避免讓他摔到地上。
就算死去,男人的雙手仍緊抱著男孩的關係,因此就算韓耀德抱住孩子,男人的上半身卻也掛在他的身上,乍看之下就像是兩人在搶奪『花』一樣。看到這一幕,周圍的三人這才清醒過來般,幫忙韓耀德拉開那死去男人的雙手。
“把他拖出去。”韓耀德冷冷的說,就像那只是一隻螻蟻。在確定下頭人把男人的屍體給拉出去後,他才想起手上的『花』,打算要把他放到地上時,『花』卻主動從外套中伸出雙手,摟住韓耀德的上衣。
“…………”韓耀德沒講話。
“…………”『花』也不會講話。
大眼瞪小眼,瞪了幾分鐘後都沒有變化後,無奈的嘆息從韓耀德口中吐出。
雖然不知道『花』是怎麼變換主人(或該說是獵物?),但似乎自己已經成了這一朵花的下一個——目標?
受不了那外套傳出來的臭味,不只是久未清洗的異味,還有男人都懂的腥味,韓耀德把男孩身上的外套給拉掉,順手拿了一件自己在實驗室常穿的無塵白袍蓋在男孩身上,只跟下屬說了聲:“我回去了。”便把『花』給帶走,只留下面面相觀,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的眾人。
回到家,韓耀德抱著『花』就直往浴室衝。在一路上他已經後悔N次,為什麼沒有把『花』洗乾淨再走,隱隱的腥臭味弄得他一整個不愉快。
……好吧,他承認味道也許沒那麼重,只不過屬於自己的花身上有其它人的味道,這讓他或多或少有點不能接受。
其實如果他想要花,他早就可以和他損友鍾潤一樣,自己飛去花的生長雨林親自摘一朵回來了,今天,會掛在他身上的這朵花,只不過是一個意外。
但是為什麼不把扒在身上的這朵花給推下地,關於這一點韓耀德並沒有多想,或者說他自己刻意去轉移思考的焦點吧。
走進浴室,順手開啟恆溫裝置後,韓耀德蹲在地上才鬆開抱著男孩的雙手,這個動作讓男孩知道他不會離開,也順從地讓他放在磁磚地上,不過兩手仍是輕放在韓耀德的肩膀,維持兩者之間永遠不可分離的接觸。
知道花朵特性的韓耀德也隨便他,反正只要不妨礙他『清潔』所有物即可。他把裹在男孩身上的白衣給拉掉,接著把明顯不是男孩尺寸的花襯衫給脫去。
在看到男孩的全身時,就算是韓耀德也倒吸了一口氣。
小小的身體,看起來只有七、八歲大的小小身體上,佈滿了紅紅紫紫的痕跡,與其說是吻痕不如說是咬痕。看到下半身時更是驚人,在他赤裸的兩條腿腳之間甚至還有緩緩流下來的白色體液,從那還不太乾燥的黏稠度來看,幾乎可想象得出那個男人在帶著男孩過來之前正在做什麼。
“……腳抬起來。”震驚過後,韓耀德看速恢復冷靜般讓男孩把踩到白衣衣襬的腳底抬起來,不過僵硬的臉部表情洩露了一絲他的心情。
先用蓮蓬頭的溫水把男孩身上衝乾淨,再打皂搓洗,最後衝去泡沫後又再打一次皂,如此重複了三次之後,他才把男孩抱到已經滿水位的浴缸裡頭。
程式上彷佛在洗一頭髒兮兮的狗,可是接觸到男孩最脆弱的部位,韓耀德的動作卻放輕放柔了,在他不自覺的狀況下。
翡翠色的眼珠追隨著韓耀德的動作,不帶任何感情地落在替自己清洗中大大的手掌上。
手掌異外的粗糙,和他闊氣的外表給人驕生摜養的先入觀不同,那是一雙工作的手,接觸許多的藥品與化學藥物,是一雙讓人在意的手。
隨著忙碌的大手往上看去,男孩看到捲起的袖管,白色的襯衫,開了幾個釦子的領口,凹下的鎖骨與凸出的喉結,堅毅的下巴上沒有一絲的鬍渣,給人薄情感覺的微薄嘴唇是淡淡的紅,直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