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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削之上的。發展會造成女性、自然和處於不利地位的文化的毀滅。正因為如此,第三世界、女性、農民和部落民不斷力圖從“發展”下爭解放,就像從殖民主義統治之下爭取解放一樣。 生態女性主義指出,發展本身已成為問題;女性的“欠發展”不在於對發展的參與不夠,而在於她們付出了代價卻沒有得到利益。經濟增長是新殖民主義,是從最貧困的人們的手中剝奪資源,是國家的精英取代殖民者以國家利益和提高GNP為名在強大技術力量的武裝下所進行的剝削。在這一過程中,無論男性還是女性全都貧困化了,女性尤甚。據聯合國的調查,在世界範圍內將男性和女性加以比較,在接近經濟資源、收入和就業等方面,女性的相對地位都有所下降,而工作負擔卻在增加。女性的相對和絕對健康狀況、營養和受教育程度都下降了。她們提請人們關注一個普遍的事實:女性是環境問題的最大受害者。工業化、都市化和貨幣經濟帶來了森林、水源和空氣的汙染,它給女性帶來的是直接的傷害。舉例言之,女性的家務勞動負擔可能會由於環境的惡化而加重。在印度的一些地方,女性用90%的勞動時間做飯,其中80%的勞動用於打水和拾柴。由於水源和森林資源的過度開發利用,女性打水和拾柴的地方離家越來越遠,致使她們的勞動時間和勞動強度大大增加。 生態女性主義認為,女性不幸的根源在於,發展是在毀滅自然資源;生產和增長的概念基本上是男權主義的;目前地球上每個人所消耗的能源相當於役使了50個奴隸,與每人維生所需要的3600卡路里相比,多消耗了20倍的能源;而一個美國人與一個奈及利亞人相比,又多消耗了250倍的奴隸。熱力學第二定律警告我們,對能源的一切消費都會在遠期威脅人類的生存。這是一場人類長期生存與短期過度生產、過度消費之間的爭奪戰。它透過將土地、水和森林從女性的掌握和控制中拿走,毀掉了女性的生產活動;同時也毀掉了這些資源。性別統治和男權是最古老的壓迫形式,在發展的規劃中,它以新的和更加暴力的形式表現出來。男權主義把破壞當作生產,導致了人類的生存危機。他們將被動性視為自然和女性的天性,否定了自然和生命的活動。因此可以說與現代化程序相伴的是新形式的統治。 生態女性主義者指出,存在著兩種不同的生產和兩種不同的增長,即良性發展與惡性發展 (maldevelopment);後者常常被稱作“經濟增長”,它是由GNP來衡量的。著名生態學家波利特 (Porritt) 曾這樣談到GNP:即使是傳統的經濟學家也承認,用GNP來衡量進步是無用的。GNP度量所有貨幣經濟中的產品和服務,而其中許多產品和服務並未給人帶來利益,而是對做錯了多少事的度量;在防止犯罪、防止汙染以及在官僚機構上增花的錢,也全都計入了GNP的增長之中。因此,GNP的增加不一定意味著財富和福利的增加。有時,GNP的提高標誌著真正財富 (自然財富和為生活必需品而進行的生產) 在急劇下降。 生態女性主義者認為,在惡性發展的過程中,女性的價值降低了,原因在於:第一,她們的工作是與自然程序同步的;第二,一般來說,為滿足維生需要所做的工作貶值了。女性主義的原則將會改變惡性發展的男權主義基礎,它所主張的是與生產聯絡在一起的發展,而不是與破壞聯絡在一起的發展。發展應當是以人為中心的過程,因為人既是發展的目標,又是發展的工具。 對於生態女性主義的觀點似乎可以作以下推衍:工業與自然為敵,農業則與自然和睦相處。問題在於,人類是否應當回到工業化之前去?是否能夠回到工業化之前的狀態去?現在有一種說法:由於工業化的發展已經走上了絕路,需要東方的人與自然和諧的理念來救世界。這種人與自然和諧的理念究竟是出於東方的理念,還是出於女性主義的理念?抑或是農業社會的傳統理念?生態女性主義認為,女性比男性更接近自然。或許可以說,工業與自然為敵,農業與自然和睦相處。 生態女性主義認為,女性更有責任、更有願望結束人統治自然的現狀——治癒人與非人自然之間的疏遠。這是生態運動的最終目標。但是,生態女性主義是否能夠拯救世界?主張適度發展和反對無節制發展的思想已經得到越來越多的認同。但它還面臨著三個重要問題:第一,何謂適度。我想,適度的標準應當定在滿足人的基本需要的水平上,例如,拿具有同樣使用價值的一般產品和名牌產品相比,對前者的消費就是滿足人的基本需要;消費後者就超出了人的基本需要。第二,確定了適度的標準之後,如何做到使人能滿足於這個標準。第三,公平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