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樣的話,納可烈還想逃出你的掌心嗎?”
“逃出了,那就是我的責任了!”我揚眉鎮定地道。
“我想問您,立國與破國,哪一個更加容易?”我突然問道。
九天一怔,看著我嚴肅的表情,驀然領悟我是在跟他談錫勒的未來。
深思片刻,他道,“立國難,破國易,可是百年之後立國功效顯著,破國則天日將永不得安寧,百姓生活一片水火!”
他說完這番話,突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心中相當地佩服他,自古帝王只顧給自己留下赫赫戰功,青史留名,誰又真正關心過百姓的生活,尤其像九天這樣的霸主之才,我以為他會以戰爭為主,還準備了一大段話要說服他,想不到,他的頭腦竟如此清晰!
清歌早就看到九天為國為民的心了吧,否則他為什麼那麼不遺餘力地支援他?
“你是說,讓納可烈代替納可緒——,可是,納可烈會願意嗎?”九天遲疑地道。
“我的意思是,錫勒必須退居到密河一帶,我們並不滅國,只要求他們臣服,簽訂和平條例,兩國從此互不侵犯。”我沉聲道。
密河以北,相當於現代的外蒙古,那裡雖然寒冷,但水草豐茂,資源豐富,足夠錫勒人好好地生活了。
納可烈不是有野心的人,在他的治理下,錫勒一定會發展起來,但絕對不會主動和天日摩擦,而天日一方面不需要付出大量的人力財力重建陌生的草原,還可以在邊境留下一位足以讓天日時刻提高警覺的對手,讓天日不會因為缺少對手而日益鬆懈腐敗,從而走上滅國的不歸路。
當然,後面一段話我沒有說出來,我這種現代社會的明主競爭思想顯然與封建理念不合,我再笨也不會拿自己的血肉之軀往槍口上撞。
無論九天多麼開明,他未來畢竟是一個封建君王,而皇權至高無上的背後,堆徹的殘酷是我這樣的人想都不敢想的,我不想捋不該捋的虎鬚。
“是否立國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們就去好好部署一番!”陰沉好一段時間的九天難得情緒高漲起來。
果然,立國與否,的確是一個讓他頭疼得想要避開的問題,或者,是一個讓所有皇權所有者頭疼的問題。
我看著他高大英挺的背影,腦中閃過一念,這九天,到底是英雄,還是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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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上,早上,來了兩個北部草原上想購買日常用品的牧民,巍巍縮縮,看到全副武裝的天日士兵,嚇得瑟瑟發抖:下午,進來兩個平常的商旅之人,形色匆匆地吃飯打尖,這裡駐紮的天日軍隊雖然比以前森嚴許多,但並沒有徹底封閉商旅交通,他們被掌櫃的安排在一樓的房間裡;傍晚時分,小鎮的客棧裡又來了三個下商人,住進了那兩個商人的隔壁。
很平常很平常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天漸漸地黑下來,一切歸於安寧,客棧裡的人以及客棧旁邊的弄家人都沉入了舒服的睡夢中。
突然,一道細微至極的聲音響起,農戶家右首的窗戶悄無聲息地被開啟了一扇,竄進去一道黑衣身影。
黑衣人徐速地翻個跟頭就往床邊摸去,可是隻走到中途就頓住了。
窗戶後面,無聲無息地坐著一個人,一個背影很美的女子。
女子坐在桌邊,一手托腮,一身素服,一頭黑髮,手中正拿本書,湊在羊油燈邊費力的看著。黑影竄進來,她竟像毫無知覺一般。
那黑影微微一驚,這女子雖然背對著他,可是一頭烏髮水亮柔潤,那纖細修長的骨架一下子洩漏了她的年齡——這個女子,絕對不超過二十歲。
也就是說,她不是自己要找的物件!
那自己是走錯了門?不可能,白天來踩過了,就是這間!
“不要訝異了,你找的人不在這裡!”
一道低沉清雅的聲音從背影女子的嘴中輕輕吐出。
黑衣人嗆啷一聲拔出了身上佩戴的腰刀。
女子輕輕轉過身,在朦朧的燈光襯托下,黑衣人以為自己看到仙女。世上會有這麼美麗的人麼?
突然,他想起頭領交代的,如果碰到一名絕色高貴卻眼神冷冽的女子,切記不要耽擱,馬上抽身,即使沒就到人也要抽身。
頭領指的就是這個女子嗎?
我勾起嘴角,愉悅地笑了起來,這傢伙的身子在發抖呢,看來納可烈事先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