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力幾乎蕩然無存。
納可緒在內外交困的情況下急怒攻心,嘔血不知,退居比什城後竟不支病倒,而天日卻在大戰勝利中休養生息,準備最後一次決戰的到來。
我揭開頭盔,遞給這次當了我副將的雲青。
固執的雲青,我要他保護清歌,卻說他要守護的是我,即使我殺了他他也不再離開我了。爺爺也擔心我的身體,最後大家一致同意由他擔任我的副將,連紀情也真心贊成,我還能說什麼呢?畢竟,他們也是擔心我。
夜襲任務圓滿完成,戰場上,我身先士卒,視死如歸,拼命三郎式的架勢讓跟隨我計程車兵們記憶深刻,他們以為表面比病中的安聖還要嬌柔的我根本不能勝任指揮的重任,卻不料我在戰場上就如同下山的猛虎,根本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在我的率領下,我的五萬士兵狂猛迅速地衝垮了錫勒鐵騎的後方防線,與九天的大部隊前後夾擊,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中。
只是,儘管雲青時刻都擋在我的前面,但是沙場無情,刀劍無眼,我太過於勇猛向前了,也就沒注意到一些沒死的小蝦米——
我沒有去看清歌,他身邊的人太多了。我獨自坐在自己的帳中,清潔著手臂上的傷,傷口絲絲抽痛。夜襲超乎想象地順利,我身上又穿著清歌送給的軟甲,幾乎是刀槍不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的胳膊上被錫勒的一個小兵劃了一刀,傷口不深,所以沒有告訴任何人,甚至把雲青也遣了出去。
但是跟在我身邊那麼久的雲青豈會注意不到?
錯眼不眼,雲青又回來了,我來不及掩飾自己血跡斑斑的胳膊,就這麼暴露在他蹙起的眉眼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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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書夢也沒有說,只是拉過我的手,拿起絹布,動作輕柔地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我沒有對他有些逾距的行為置辭,我知道,在他眼中,我已經不單單是一個主子那麼簡單,摻雜了愛慕的情意,但更多的,則是一種親情。
他擦乾淨傷口,拿起一瓶自己拿來的藥,“這是我向莫老爺子要的,上好的金瘡藥,擦了不會留下疤痕。”
“嗯。”我低聲答道。
“平時不能沾水,不能用力,大概要十天左右才能癒合,這幾天就讓紀情照顧你吧。”雲青仔細地上好藥,開始包紮繃帶。
“嗯。”我答應。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訝異,“你怎麼了?”
“雲青,”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說,我覺得現在自己心裡已經暗的不能再暗,沒有清歌無形的約束著我,我似乎又在恢復前世的冷血,那一抹早已刻在骨頭上的殘忍正蠢蠢欲動,可是,告訴雲青,他會阻止我嗎?在我的印象中,雲青從來沒有違背過我任何事情——
但是,我真的需要他阻止我嗎?還是,我是需要他的贊同,好讓我更加堅決?
“紀情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我試探性地問。
紀情那丫頭如果要找人商量,那肯定是找雲青,我用腳指頭猜也猜得到。
雲青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沉穩地為我包紮,“她說了。”
我屏息,等待他往下說。
“如果,我說我不同意,小姐就會聽我的嗎?”雲青瞟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
“可是我還是要說,小姐若用這種方法救醒殿下,那麼,殿下一生都不會快樂,這難道是小姐願意看到的?”雲青冷靜地道。
“我。。。”
“小姐,會有別的法子的,會的。”雲青柔聲安慰道。
“不可能!爺爺都束手無策了,當年是他解開了清歌的蠱毒,現在他都沒有辦法了,還能怎麼辦?”我驀然激動地站起來,帶翻了放在手肘邊的水盆。
“嘩啦——”浸泡著染滿鮮血的絹布的水盆翻到地上,水迅速漫延了整個桌面,連帶著流淌的血水打溼了雲青的袍子。
可是他卻沒有動怒,只是快速地將未被水浸到的藥和紗布揀走。
“不要激動,當心傷口迸裂!”雲青皺眉,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搭上我的肩膀,使內力將躁動的我硬按到桌邊坐下。
門口突然跨進來一個人,當然第一眼便看到了雲青放在我肩上的手,然後目光落在我裸露的手臂上。
雲青迅速放下手,抱拳行禮,表情淡定從容,“見過太子!”
“免了——”九天探索戒備甚至一絲敵意的目光在雲青身上繞了一圈,又轉到我的身上,“怎麼?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