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作!
可是就是這張明明無懈可擊的絕色美人面龐,卻自如地展現出一種不辨男女的恍惚感,不知道是不是她身著男裝而讓他產生的錯覺,總覺得,她一身雪白的男裝,懶散而隨意地坐在那裡,看起來也有一種翩翩濁世貴公子的問道,沒有人會懷疑這個絕美少年竟是女孩,是她太善於偽裝,還是他們太容易被騙?
她並不顧盼活潑,也不愛張狂大笑,實際上她的氣息沉斂得不像是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本該給人沉靜優雅感覺的絕色女孩,卻一再地透出一種 視天下的絕傲與自信,那是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由內而外散發的耀眼氣質。
耀眼,絕對的耀眼,一個內心冰冷無情、氣質卻光芒萬丈的矛盾女孩。
若她再有無與倫比的智慧,那麼她的存在,就是男人的劫數了。
她跨進來,第一眼便看著他,眉眼微動,鳳眼頓時迸射出璀璨的光彩,毫不掩飾對他的欣賞,讓他心情大好——那時候,雖然沒有生出誓在必得的心情,但也足夠讓他無法忽視這個女孩的魅力。
然後她的眼光轉向清歌,在剎那間,他只覺得心頭一沉,浮上來一絲不好的預感——當他看到清歌清眸中那遂然變成幽深的黑暗漩渦的時候,當他看到那女孩驀然間如遭雷擊的表情的時候,冷淡的清歌不再冷淡,無情的女孩不再無情,那麼意味著什麼?
她機警而狡詐地猜出他的身份,她笑眯眯理所當然地說他是“天的兒子”,而當她對著若風說出了那番震得他耳膜嗡嗡作響的話語後,清歌的神采欲盛,而他卻產生剎那的動搖——若他想娶她為妃,這樣一個驕傲的女孩,會出現怎樣的情緒?
直到她悠然自得地離去,清歌才淡笑著,仿若不經心地對他道,“大哥,今日我才發現,原來我的心也是會跳動的。”
他閉上眼睛,努力不去體會清歌話裡的意思——退讓?儘管現在看似擁有一切的人是他,可是他從來不認為這些是從清歌那裡搶來的,所以無所謂誰退讓誰。但是這個女孩,卻讓他興起一股清歌也無法遏制的渴望——他想得到她,哪怕是要明顯地與一直全心支援自己的弟弟爭。
他渴望著與她再次見面,可是苦無藉口,直到爆發出淑妃孃家的那件事——他本來想息事寧人,畢竟,在此時正面對上魏家不是明智之舉,可是夢池的一番話,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這幾乎攪得京師天翻地覆的事件,竟然是她想出的渾水摸魚的計策!
如果說之前印象中的她是機敏特別的話,那麼現在在他的印象中,她已經不僅僅是機敏了——她的智謀,幾乎不亞於身為第一軍師的清歌!
連清歌都忍不住稱讚了她一句“女中豪傑!”
他注意到了,她的手段並不光明磊落,凡是能拖下水隱蔽自己的人都被她拖下去了,連還在狀態之外的自己,都被她巧妙地設計出手——聽說她也不是無條件地幫助韓家的人,她得到了人家一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和幾十萬的酬銀——好一個,雲家八子云夢洛!
這女孩根本就不是一般涉世未深的女孩,他更不能把她當成一個孩子來看——她是個女人,不折不扣的狡詐精明的小女人,倘若這樣的她生活在後宮裡,試問誰能夠是她的對手?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夠和和平平地維持後宮秩序吧?
心頭,興起了一股想要她的情緒,不過不急,他還想逗逗她呢。
在再次見面,她又給了他意外的驚喜,相較於上次的意外見面,她的氣色好了很多,臉色不再蒼白,柔軟的唇也泛出了粉紅的光澤,眉宇間隱隱生春,鳳眼燦亮明媚(他又錯了,她不是沒有鳳眼天生該有的風情,而是她善於收斂罷了,如果她願意釋放,只怕會讓天下男人都為她痴狂),顯然心情很好,看到他們只一愣,鳳眼滴溜溜一轉,大剌剌地坐在了清歌身邊。
他的心一沉,心頭冒出了說不清是酸是痛的熱流!
她無端的淚,靜靜地全部流進了清歌的手中心中,他看得清清楚楚卻無能為力,他看到清歌臉上不容錯認的柔情和疼惜,他更感受到她對清歌的全心的信賴……
直到那一句“欣賞我的一切,與我一起飛翔,終生只愛我一人”,重重地擊潰了他期待又隱忍的心情。
就像小時候那樣,無論如何逃避,該發生的,終究要發生。
他知道,憑她的聰慧,她已經看出來他們兩兄弟都對她產生好感,而她,也果斷殘忍地拒絕了1
清歌此刻有什麼反應他已經顧不上,他只知道他此刻心頭翻湧著一股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