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天,自己引以為傲的忍耐力——徹底崩潰!
清歌的傷勢,除了自責不已的煞影,沒有在睿王府其他人那裡引起任何波瀾,朝廷那裡查出是在京師流竄的強盜所為,日子還是照常平滑地過著,我拿出了珍藏已久的千年靈芝,吩咐紀情,務必每日弄給清歌吃,直到全部吃完為止。
那麼大的千年靈芝吃下去,我看你還敢不敢再這麼糟蹋身體?
趁清歌還躺在床上不能亂動的時候,我抱著憶爵,直奔皇宮而來。當然了,以我的王妃身份,要直接見皇上是與禮不合的,所以我從朗乾那裡迂迴,求朗乾帶我去見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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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乾見我一臉煞氣沖沖,也不敢拒絕,以飛一樣的速度把我帶到御書房,最後用那種求我千萬鎮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才退下去。
不是第一次進御書房,但感覺顯然每次都有出入,皇上正坐在華椅上以逸待勞,似笑非笑的眼睛一看到憶爵,就真正彎了起來。
“是琳琅啊,今日怎麼有空來宮裡看望伯父?”皇上笑眯眯地道,伸出手來,可恨的憶爵馬上就叛變,也伸出小胖手來。
“皇上,”我叫了一聲,瞪了一眼憶爵。
“有話起來說吧,都是自家人,何必跪著說話?”皇上輕笑著,看了懷中的憶爵一眼。
“清歌身受重傷,不知皇上可曾得悉?”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皇上眯眼,確定我不是在質問,才扯扯嘴角,“朕剛剛得悉,已經下令太醫過去,也送去了各種補藥,另外,准許他在家休息一月,所有公事,直接在王府內辦理即可。”
好狡猾,把一切都堵死了,可是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清歌自從回到京師,連番內傷外傷不斷,他本來就是底子薄弱的身子,現在更是被折騰得元氣大傷,日漸羸弱,外表上雖可以強撐,但其實——”我咬咬牙,說著說著,心頭不由得痠痛起來,雖是一番請託之詞,卻也是我心底最真切的擔憂。
“……你放心,朕一定會讓太醫們好好調養他的身子。”皇上輕輕地道,本就嚴肅的面容因我的一番話更加冷峻。
“皇上雖是厚愛,可是調養終歸不是治本之策,以他現在的繁重公事——臣妾以為,倒不如釜底抽薪!”我猛然抬頭看向皇上。
他被我的眼光冷冷盯住,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恰在此時,憶爵也滿面無辜的嗚咽起來。
“朕不懂你的意思。”他強笑道,輕拍憶爵的背小聲哄著。
“如此三番四次折騰,不但清歌,就是我和憶爵也受不住。那些人不過是瞧見清歌的所作所為損害了他們的利益,竟然如此沒有王法,在皇上腳下就敢行兇,說明他們背後依仗的靠山是何等強硬;
就算清歌是為了天日的繁榮和發展鞠躬盡瘁,可是身為堂堂王爺卻保障不了自己的命運,被人當街行刺,何況他的妻子家人?
臣妾以為,清歌此次遭到報復,也不過是因為他動搖了貴族的利益,其實就是動搖了天日的根本,成了某些人的眼中刺心頭釘,所以,才遭到這樣的飛來橫禍,一次兩次還可以逃出生天,可是三次四次呢?臣妾求皇上,乾脆賜我們一家一死,我們一死,那些人眼底心頭清淨了,這為了天日的發展而制定的種種政策才能夠順利執行。”
我一口氣長篇大論,神情坦蕩,句句不離朝廷給予我們的關於貴族報復的理由,皇上卻聽得面容泛灰,神色黯淡。
“強硬的靠山?這整個天日,最強的靠山除了朕,還有誰?”皇上嘲弄似的道。
“皇上怎麼會去做那些人的靠山?”我心平氣和地道,“何況清歌是您一母所生的親弟,皇上豈會因為外人而傷害自己唯一的弟弟?臣妾以為,是那些人沒把皇上放在眼裡。”
“清歌武功很好,怎麼會受傷呢?”皇上似乎在自言自語。
我根本就不屑回答這種問題,他能問出這種話來,清歌的所有忍耐都白白浪費了,所以我裝作沒聽見。
“嗤——”我驕傲的態度激起了他眼底的怒意,只是表面卻維持著嘲弄的神色。
“聽說是清歌那位貼身侍從——叫什麼煞影的——救了清歌,改日讓他進宮,朕要好好謝他,謝他為朕保住了唯一的弟弟。”
我一凜,果然,這次的行刺幕後沒那麼簡單,口頭卻從容自然地道,“這些日子他正在自責沒有保護好清歌,情緒不穩,只怕會驚嚇到皇上,再過一些日子,臣妾自然會帶他來向皇上謝恩。”
“之前不是刀影隨時跟在清歌身邊麼?怎麼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