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厭惡的宮廷朝野?處理任何事的時候他都做到了果斷決絕,絕不後悔,唯有這件事,他是那麼的懦弱優柔,卻只能將澎湃的情感深埋心底。
愛她的心,他決不比清歌少一分,只是揉入了太多的世俗雜質,遠沒有清歌那麼純粹,即使是這樣,身為帝王已經萬萬不該!曾經,拆散他們的念頭也在一剎那冒出過頭,卻隨即灰飛煙滅,他的心底,也原本就沒有抱著希望,可是這樣的念頭和做法,讓他的心頭竟然泛出內疚,促使他匆匆南下,是看望,也是一種變相的賠罪……
罷了,他和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如何能夠一言以蔽之?真正是剪不斷,理還亂。
“爺,到了。”逐流輕聲道,他睜開眼睛,發現馬車已經停下,一股熟悉的硫磺味道飄進他的鼻端。
他掀開馬車,走了出去。
這裡是熱泉宮的後面,有一道後門,他只想進去泡一會熱泉,不想驚動熱泉宮內所有的宮人,而這道門,也只有他們兄弟幾個知道,並且有鑰匙。
“你和他們兩個在這裡等著吧。”他輕聲吩咐莫逐流,以及跟在他們身邊的兩個頂尖侍衛高手。
“爺,不在這裡休息一晚嗎?”莫逐流恭敬地問道。
“不了,泡完咱們就連夜回京,要讓那些老臣知道朕偷溜出來,你們難逃他們的一頓責罵,何況如今京師也的確有事需要朕親自處理。”他淡淡一笑。
莫逐流不再吭聲,這就是他為什麼誓死追隨皇上的原因,在他的眼中,皇上是英明君主,是為天下蒼生謀取福利的好皇上。這麼多年來,他一路從戰場上輾轉回京,皇上從來沒有忘記他,更沒有忘記天下,他知道作為臣子,一生能夠遇到一位懂己識己的明君是多麼大的幸運,他沒有為皇上分擔天下憂難的本事,只能盡心照顧皇上的身體,誓死保護皇上的安全。
輕輕扭開小門,走了進去,熱泉宮裡很靜,那些宮人大概休息去了,竟一個人影也沒有。
穿過一座花園徑直走上看似一堵牆的後門,他毫不猶豫地拉開門,壓根都沒想到其他。
巨大的銅鏡緩緩向裡開啟,他剛走進兩步就覺得不對,有女人的聲音,哼著陌生而婉轉的歌調。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熱氣氤氳的大池,一抹雪白耀眼的肌膚猛地撞進他的眼簾,還有那優雅低垂的側臉……
在理智還沒有出聲、頭腦還沒有轉過彎的一瞬間,他的腳不由自主地帶著他的身體匆匆退到門後,耳中聽到一聲嬌喝,他已經出了小門,彷彿背後有猛鬼追趕似的。
“爺……”莫逐流看到皇上進去才彈指的功夫就匆匆跑出來,詫異地開口,還來不及問出了什麼事,皇上已經猛一揮袖,“不要說了,回去!”
儘管有一肚子疑問,但皇上似乎口氣很不好,莫逐流不敢怠慢,連忙熟練地駕起馬車,如來是那麼悄然,在濃重的夜色中安靜快速地離開。
沒有人知道,皇上曾經來過這裡,就連即將趕到此處的清歌,也以為皇上根本沒有過來。
馬車的簾子旋即放下,他虛脫一般躺了下來,喘了一口氣,幸虧夜色中沒有月光,沒有讓逐流看到他紅如火燒的面龐,以及,鼻尖點點的血跡。
眼前晃來晃去的都是熱氣環繞中,她那種從未外露過的嬌態,彷彿仙女臨凡嬉戲,那麼悠然自若卻令人目眩神迷——他已經不是年輕小夥,連孩子都那麼大了,只是見到一抹裸露的背部肌膚,為什麼還會產生這種毛躁狼狽的反應,甚至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逃了出來?
不要再想了,他狠狠地搖頭,企圖甩去那份火辣辣的灼燒感!
“爺,”莫逐流突然遲疑地喚道,“剛剛,剛剛過去的那個人好像是睿王爺!”
他一怔,掀起馬車窗簾,果然遠遠地,一抹雪白風馳電掣地朝熱泉宮而去,似乎十分急迫。
他嘆了口氣,浮起澀澀的微笑,他隱隱也猜到清歌為什麼這麼著急,清歌大概已經到過皇宮,也知道自己要來這裡,是怕——他會對綺羅不利吧。
馬車繼續轆轆向前,回程的路,他卻瞌睡全無,只覺得是那麼的漫長,彷彿走不到頭。
“咦……”莫逐流輕喚了一聲,引起他的注意。
只見一抹黑影正快速地向熱泉宮馳去,馬背上依稀是睿王府的柳鴻飛,清歌過去還沒有片刻功夫,這柳鴻飛分明是追趕清歌而去,怎麼,睿王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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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流,朕先不回皇宮,你趕著馬車,先到睿王府附近藏起來。”他冷靜地吩咐道。
柳鴻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