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識一滅,其人竟然顯得蒼老。行動也遲緩起來,看來,要真正斬滅五識,是何等艱難?”
魅姬看著蘇昊艱難的到了第四十八道階梯,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惑色。
“味識,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蘇昊再次將一隻腳抬起,堪堪往那第四十八道階梯之上跨去,艱難之中,其跨入了第四十八道階梯。
當其進入第四十八道階梯,立刻,其眼前景物大變。
“母親,是母親。”
一眼之間,蘇昊就看見病容少婦,在低矮的茅舍之中,呆呆的望著遠方,其雙眸之中盡是淚珠。
“昊兒,昊兒,你到哪裡去了,到哪裡去了,這麼多年都不見你回來,可想死娘了。”病容少婦就如囈語一般。
“母親,……”蘇昊一步之間,到了茅舍之下,急切地喊道。
“恩,啊,是昊兒……是昊兒……不可能,怎麼可能……聽說昊兒已經消失了,已經消失了。”
病容少婦略顯空洞的眼眶微微轉動一下,一道無神的目光落在蘇昊的身上上,立時,其神色大變,整個身子如篩糠一般,劇烈的顫動起來。
一隻枯瘦的臂膀,戰戰巍巍的伸了出來,想要隔著窗戶,撫摸一下,看著一切是不是真地。
“啪!”
一滴混濁的淚珠滴落在蘇昊的臉部,滾燙,又略略有些抖動。
“母親,是我,真的是我……”
“好孩子,好孩子,你終於回來了,回來了……”
等病容少婦昏花的老眼,看見真實自己的孩兒之時,頓時老淚眾橫不能自己,良久,其才收住淚珠,站起身形來。
“然而,快過來,看母親給你準備的好吃的……”
病容少婦轉過幾道飾物,取出幾盤食物,其中一盤是看起來黑乎乎的豆子,還有幾種果子。
“昊兒,你看,這時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鹽炒蠶豆,和幾種果子,這可是為娘為你準備很久的食物了。”
蘇昊強忍淚水,也不顧乾淨,一手就抓住幾隻蠶豆,丟入嘴中,立時,一股股奇異的味道就進入其體內,令其神醉不已。
幾息過後,蘇昊竟將大半盤的蠶豆一掃而光,才停下來,故意打了一個飽嗝,道:“母親,我已將這蠶豆吃了大半,實在是太好吃了……”
說著說著,蘇昊突然發現自己的舌頭以及雙唇沉重無比,盡然無法張開來。
“這……這……”
病容少婦變得手足無措起來,慌亂地望著蘇昊,眼中的淚花再次一湧而出,在這一瞬間,從茅舍之後閃出幾道人影,其中竟然有蘇家族人。
“你們……這……母親……”
蘇昊痛苦的抓出雙唇,驚恐地望著母親病容少婦,心中就像流淌了陣陣腐臭的毒水,令其五臟六腑都為之潰爛一般。
“昊兒……昊兒……”
這時,蘇昊已然不可能正常發出聲音,只能音節不全的吐出幾個聲音。
“不……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蘇昊暗暗告誡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就是這第四十八道階梯的幻覺,可惜可惜……”
“也許,要是換作其他人,要是換著作其他人,說不定我蘇昊就栽在這味識之中了……可是,我母親怎會害我,怎麼會?”
瞬息之間,蘇昊就清醒過來,或者說其一直都是清醒的,當其看見母親出現之際,心底就略略有些懷疑,但是,多年未見母親,他怎麼忍心不去看看母親,是以,很自然地就吃下蠶豆,在其吃下蠶豆之際,就隱隱明白了什麼。只是,其一直不想認為這一切都是真的,這一切都是幻覺。
“想以此來斬出我的味識,那是不可能,我的五識,我自己來斷,不需要假手他人。”
一道磅礴的意志,從蘇昊體內生出,立刻之間,其面前的一切幻境都隨之消失。
“啪!”
一滴眼淚從其閉合的雙淚之中流出,蘇昊失去看識的眼珠,並不等於失去了感情,他的情還在,哪怕明知道那是虛幻。
蘇昊知道深深知道母親不可能出現在自己面前,所以,其在見到母親的那一刻,心中就隱隱有了判定,只是,他寧願選擇這一切都是真的,吃下那些蠶豆,那些進入其體內的蠶豆,都被其一道道魂力包裹,根本不可能對其產生傷害。
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不斬去這味識,那麼自己就不可能離開這裡,這臺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