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而李信卻利用了多爾袞的信任先是燒了高陽城外的清軍大營,擒了奴酋皇太極的長子肅親王豪格,然後又連續轉進斬了禮親王代善的兒子嶽託,由此將本來應該屬於多爾袞的一份大功給打的粉碎。
“立場不同,各為其主,睿王殿下還請見諒!”李信抹去了臉上的尷尬,笑著回應。
多爾袞竟然像老友會面一樣,緊走幾步上前,甚至不顧兩名隨從的阻攔,拉住李信的胳膊。
“如果不是各為其主,立場不同,李信哪,本王相信,你我能成為莫逆之交!”
多爾袞的眼睛很是澄明,目光裡也充滿了真誠,如果此人不是韃子的親王,如果此人不是韃子,或許,或許兩個人還真有可能成為莫逆之交呢?不過李信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注意。
儘管多爾袞的目光裡充滿了真誠,可李信的直覺仍舊告訴他,在多爾袞真誠的目光背後所隱藏的是一種無盡的虛偽。難怪那些降官們願意任多爾袞驅使,這種真誠加高官厚祿的誘惑,又豈是一般人能抵擋得住的?
一念及此,最後一絲尷尬也在李信的心底裡被掃除了,於是直言問道:“睿王殿下欲找李信,不知有何事?”
看著李信裝糊塗,多爾袞可沒心思和他繞舌頭。
“如此,本王就直說了,此前你不是派了那叫米琰的年輕人來與本王溝通嗎?不過此事慎重,本王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與李將軍親自免談,才來的穩妥,不知李將軍意下如何?”
“睿王殿下這是走不過去了,才打算與李信談上一談吧,您說是不是?”
李信指著山下的各要害處,又指了指被堵在了山裡的兩白旗大軍。
“行軍本就該出人意料,李將軍也是用兵之人,也應當感同身受,如今本王欲從此處過境,還請李將軍高抬貴手,將來回到盛京,必有厚報!”
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正如米琰與本王所言,如何?”
多爾袞顯然是心急不已,談判之初就將自己的底牌亮了出來。這倒不是他疾病亂了分寸,而是他自有判斷,並篤定李信作為一個極為理性之人,絕對不會提出他無法做到的條件。
豈料李信竟漠然不語,良久才道:“李信知道睿王殿下回盛京意欲何為,何不開啟天窗說亮話?”
多爾袞眉頭一跳,心頭卻是一驚,不詳的預感也終於得到了證實,李信果然已經知道皇太極駕崩的訊息。此前多爾袞僅僅是懷疑,如今聽他言之鑿鑿,居然大有知曉內情的架勢。不過語焉不詳,沒準也是試探使詐,所以多爾袞便也跟著雲山霧罩。
“回京自然是急事,李將軍行個方便,本王自然也不會虧待了李將軍!”
李信卻道:“口說無憑!”
多爾袞愕然,真沒想到李信還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失笑道:“如何,若是信不過本王,本王便給你簽字畫押也無妨!”
李信聞言似乎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反問道:“簽字畫押?”
多爾袞的話鋒卻是一變:“若是不成,本王也只有兵戎相見了,我大清與明朝本就是交戰死敵,本王的兩白旗精銳可絕不會手軟!”
“真真是滑稽,八旗軍的確是厲害,也的確是心狠手辣,可曾見過與我大明軍約到一起好好商量的?”李信對多爾袞的話大不以為然,也緊跟著語氣強硬起來。
“既然睿王殿下準備開打,咱們也不必在談了,李信告辭,咱們戰場上兵戎相見分出個勝負吧!”
李信言畢轉身就走,將多爾袞急的火急火燎,卻不能張嘴再叫他回來。本來是想威逼利誘,沒想到卻弄巧成拙,但也讓多爾袞瞭解到了李信的真實意圖。李信並不是急於與之談判,甚至在有意的拖延時間,而且他還有八成的把握知道皇太極駕崩的訊息,如此多爾袞得出了一個令他毛骨悚然的結論。
李信就是要拖延時間,好讓他無緣回盛京爭奪皇位,至於盛京城中的濟爾哈朗和皇太極的幾個年幼的兒子,又有幾個是他多爾袞的對手?遏制了自己這個最大的威脅,才是他的最終目的,難道此前的談判都是煙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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