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手下人還是護著大人穩妥。”
李信一想也是,畢竟自己才十幾個人,史大佗這百十騎手雖然沒甚戰鬥力,但唬唬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也好鎮住那些有非分之想的山賊響馬。
一行人下了官道,直向西走了一個時辰才抵達鐵廠的廠址。
眼前景象和李信想象中大相徑庭,沒有廠房也沒有像樣的裝置,盡是一些個大小不一的深坑,這是一片平緩山坡地,整個坡地被挖的幾乎每一處完好地方,上面的深坑則像一個個補丁,點綴其上。
海森堡和艾伯特聽說李信來了,雙雙從臨時搭起的窩棚裡鑽了出來。這倆人穿著當地特有的翻毛羊皮襖,腳下拱的是狗皮靴子,若不是那張深眉高目的臉和紅黃不一的頭髮昭示著他們西方人的身份,此時已經與當地人無異。
李信指著那些大小不一遍佈坡地的深坑問道:“這就是鐵廠的廠址?”
艾伯特點頭,滿眼興奮之色,用半生不熟的漢話回答道:“鐵礦石就位於這山坡之下,初步判斷儲量不小。”
一旁的海森堡卻高聲的開始抗議。
“總兵大人我抗議,我是為總兵大人訓練炮兵的,不是當採礦工頭的……”
當然,用的也是半生不熟的漢話。這一點還真是李信疏忽了,他總覺得造炮和操炮都是一條流程上的,讓海森堡來參與此事也無可厚非。只聽海森堡還在繼續他的抗議。
“現在,我的大部分時間都耗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我的炮兵們沒了指揮官,就像沒了牧人的羊群,得不到良好的訓練,和紀律約束,等到打仗起來,他們是要頂在步兵前面的!”
海森堡的身體隨著激動的情緒,動作有些誇張。
李信從沒見過海森堡發飆,這個一向恪盡職守的德國人既然如此失態,那肯定是觸及到他的底線了,細想想也是,讓一個炮兵上尉來置辦採礦和鍊鐵是有些沒道理呢!尤其這貨還是個姓霍亨索倫的貴族,艾伯特曾經介紹海森堡真實身份的時候,臉上毫不掩飾的洋溢著自得之色,看來這個家族在歐洲應該很有名吧!不過他對歐洲的歷史不甚了了,所以並沒聽說過。
既然海森堡不想繼續採礦,而是想回去訓練炮兵,李信當即就同意了他的要求,甚至一怕大腿還進一步提出了一個要求。
“本將有個設想,不如成立一個炮兵學院,由你來牽頭,如何?”
海森堡先是一愣,確認自己沒聽錯之後,便連不迭的點頭,腹誹著李信,總兵大人提出成立一個訓練炮兵的學校還真是個靠譜的想法。打火炮和打火槍不同,火槍點燃火繩就什麼都不用管了,火炮在點火之前,需要測量各種資料,調整炮的角度,以及參照前一炮的落點做瞄準修正,還有就是炮兵小團隊之間的配合和默契,這些都需要日積月累的實踐和訓練。
他的理想是指揮著一支有上百門大炮的炮兵部隊橫掃東方戰場,這個前提基礎除了造出足夠的火炮,還需要優秀的炮兵人才。眼看著這個古老的東方帝國就要陷入神聖羅馬帝國一樣的混亂之中,北方的蠻族不斷南下侵擾,內部的叛軍也將帝國折磨的千瘡百口……
李信對人才的初衷是人盡其才,既然海森堡最合適的位置在炮兵,那麼艾伯特呢,他是個醫生,讓他來搞礦山和鍊鐵是不是也趕鴨子上架了?
誰知李信剛提出來他的看法,艾伯特就搖頭笑道:“醫生是被家族裡逼著當的,幹那個其實很不愉快,來到東方帝國,來到將軍閣下這裡,才發現我適合做什麼。”
艾伯特的表情有著西方人特有的豐富,朝那片佈滿大坑的坡地努努嘴,“這才是我最喜歡的工作!”
李信巨汗,真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放著好好的醫生不當,偏偏想幹工頭。回想一下這個艾伯特醫生的作為,也就不難理解了,陽和衛指揮使丘龔他沒救活,瘟疫的時候一樣束手無策,甚至還有點心不在焉,反倒是搞鐵軌上心的不得了。
艾伯特突然一臉嚴肅。
“將軍閣下,鐵礦和鐵廠隨時可以投入生產,唯一缺的就是工人,需要大量的工人……”
工人的問題李信早就想好了,朝陽堡選出理事會之後,他便會做動員,將朝陽堡由雁河南岸遷到此處,一個應工業而生的城鎮將就此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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