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
高時明滿意的看著熊開元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得意洋洋的道:“指望著遠水能解得了近可?熊大人我i未免天真了……倒不如按咱家劃下的道道走,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呢!”
這位知府大人天人交戰之下,心裡蒙上了厚厚的一層挫敗感,一種預感油然而生,誣告李信事件可能將是他自給事中周瑞豹考選事件牽連貶官後,又一個大坎,甚至可能會比那一次跌的更慘,難以翻身。
“開元駑鈍,還請高公教我!”
熊開元突然一揖到地,高時明眯著眼睛,他知道這廝已經徹底服輸了。
次日一早,熊開元親自承諾將回去說服代王,同意災民安置在御河東岸一事,而且再次批了調糧的文書,來賑濟災民,安撫情緒。
李信沒想到高時明竟然隻言片語就將熊開元給收了,看來還得重新評估這些太監的能量,對高時明的請示之心頓時收起了幾分。從這高太監對他的態度變換之突然,也能看出此人極為識時務,不會為此前的隔閡有半分思想負擔,有利則合,無利則分,如此簡單倒好,省了許多精力。
高時明對李信的期望只有一個,那就是穩定局面,大同府不能亂,按照這個態勢,他判斷還會陸續有災民北上,大同府若處置不當,激起民變不是不可能。
現在他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路上的安全實在成問題,不走吧,一旦起了民變,他是代天子傳旨的中使,是要擔責任的。
也因此,只要是和撫民有關的事,高時明對他一概全力支援,這在無形中減輕了李信所面臨的巨大阻力,大同府各方勢力因為有中使的介入,態度也變的審慎起來,不會輕易表露反對意見。
一連數日,朝陽堡新址的建設如火如荼,第一批兩千人已經就位,各種基礎建設已經拉開帷幕。
可陽和衛西那幾萬人到現在還沒著落,高時明急的不行,便催促李信快些準備,同時又遣了人去大同府催促熊開元儘早說服代王。這還不放心,又提示李信,他有治理鼠疫災民的權力,不必畏首畏尾,除了三衛地界上,三衛以外的地方也讓他放手去做。
這倒給李信提了醒,他又把大同府的地圖拿出來,趴在上面研究好好一通,又將此前的計劃做了一番改動,撥五千災民往渾源州安置,一萬災民於大同左衛與大同府城之間千里河北岸安置,餘下的災民則按照計劃繼續安置在御河東岸。
李信如此做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染指大同府城與渾源州的煤礦,當然,在明朝的時候,煤炭的作用遠沒有後世重要,唯一的作用也不過是取暖燒火之用。
問題的難點卻在於人力上,如果李信想開採煤礦,就需要大批人力,當地官府自然不會讓一個武官徵用當地人,自由招募更是不被大明法律所允許,農民與軍戶都被牢牢的固定在土地上,只有當地官辦的礦產才會得到官府支援。
在這種情況下,李信能夠做的事情便極為有限。但有了高時明的提示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完全可以用手中的治理鼠疫災民的權力,變相搞定此事。
渾源州沒有代王,誰敢阻止中使和奉旨治理災民大臣的決定?再說,當地官員巴不得李信去給他們擦屁股呢,鼠疫已經把諾大的一個大同府折磨的千瘡百孔,百姓民不聊生。尤其是即將開春,一旦進入三月氣溫回暖,鼠疫的爆發想必還要贏來又一大高峰,到時候誰還能有把握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但卻要換個名目來執行,於是災民安置站的計劃出爐,李信準備以朝廷的名義在幾個重地地區設定安置站,專門收攏遊蕩災民。與渾源州的接觸極為順利,當地知州聽說朝廷要在他的轄境內設定流民安置站,自是連不迭一口答應下來,並允諾大力支援。
獨獨大同方面,一連七天遲遲沒有熊開元的訊息,幾次調撥的糧食眼看就吃光了,看來是時候去一趟大同,一探虛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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