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顧慮較少,撿著幾個重點問題,一一問了,米琰似乎也好不隱瞞,亦一一做了解答。
“原來這就是演習,好法子!”阿巴泰回頭衝拜音圖笑道:“咱們也可以如此訓練士卒,比之操練可要勝之百倍!”
一日雙方都相安無事,到了晚間又是炮聲四起,害的清軍上下又緊張了好一陣,偵騎四出,結果又是白白折騰了半夜,滿蒙全軍上下大罵明軍缺德,這哪是什麼演習,分明是故意擾人清夢,給他們添堵的。
次日一早,明軍果然又派人來通報了昨夜的演戲,拜音圖則派了個章京一體接待,他準備趁著空閒好好補一補連日來的覺。不過,又是天不遂人願,明軍不派人來折騰他,自家滿蒙聯軍的人又排著隊的來求見,一致要求他對明軍開戰。
“固山額真,明軍連續經過大戰,咱們不趁機狠狠的打他們一個滿地找牙,卻在這乾耗,不是白白的浪費了機會?”
“是啊,漠南諸部的烏合之眾更像草原上的土鼠一樣,既膽小又懦弱,根本就但不住我滿蒙大軍的鐵蹄,固山額真不要再猶豫了!”
拜音圖完全不為所動,“我猶豫?也不是沒給你們機會,第一日便讓你們放手一擊,結果如何?還不是被打回來了?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強弩之末?”
“那是咱們派的兵力不夠,再多派上一些人沒準就……”
“好了,你們的建議我知道了,先都回去吧,等有了決斷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來勸拜音圖的都是些蒙古各部的首領,大汗的宏偉計劃自然不能吐露,暫且穩住這些人便是。不過一連數日的所歷之事太過匪夷所思,總是讓他有種難言的異樣感,覺得哪裡不對,深究起來卻又不得其法。於是心裡暗下決定,再等過這一天,如果圖爾格那裡還沒傳來訊息,說不得便要另想辦法了。
誰知當天中午,便有鑲白旗的旗丁由南往北而來,並且帶來的令人極為振奮的訊息,這讓拜音圖當即便下定決心,立即找來了阿巴泰一眾親貴將領,商議了整整一天,終於做出決定,於次日由拜音圖出面再度約李信海子邊相會一晤,然後趁機掩殺,大舉開戰。
到了半夜,密集的炮聲再度劃破夜空,滿蒙聯軍上下此時幾乎已經適應了明軍的演戲,僅僅是象徵性的戒備了一番,半個時辰後炮聲果然又淡了下去。
“走走走,趁著還早抓緊睡一會去,後半夜南蠻子沒準還得放炮!”
就在黑漆漆一片的草原再度陷入寂靜的包圍之中,滿蒙聯軍綿延數里的連營之後,有數不清的人影在夜色掩護下匍匐在草地上,緩緩的向前爬著。
身為三衛軍中的尖刀,擲彈兵營對這次艱鉅戰鬥任務自然責無旁貸,鄭四九已經由排官升為中隊官,手下約束著200精銳戰士,而今晚他們所面對的將是前所未有的挑戰與功勞。
經過一連幾夜的演習,由大將軍親自制定的斬首計劃,將由擲彈兵營親自執行,由那個叫米琰的書生將親自為他們帶路。張石頭亦匍匐在一人高的草地中,在焦急的等待著發起攻擊的訊號。
終於,驚雷再度炸響,位於中軍蒙古包中的拜音圖被猛然驚醒,在意識到是明軍今夜的第二次演戲後,便又一頭倒在榻上,翻了個身沉沉的睡去。
在此起彼伏的炮聲與喊殺聲中,誰都沒注意到,位於連營之後防守最薄弱的位置,分散佈置在寨牆之外的幾個明哨暗哨被一群鬼魅搬的黑影一一收拾掉。幾個發現不妙的漢軍旗士兵想要示警,卻被雁翎刀無情的劃破了喉管,鮮血四濺,甚為可怖。
一處隱沒於黑暗中的寨牆赫然被開啟了一處缺口,數不清的黑影正魚貫而入。拜音圖陡然坐了起來,不知是做了噩夢,還是心緒不寧所致,竟然睡意全無,額頭身上冷汗如漿。
外面驚雷陣陣,山呼海嘯一般直透耳鼓,帳中油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黑漆漆一片不見五指,突然軍帳的門被人奮力撞開,有人闖進了軍帳,拜音圖悚然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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