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輪迴，為的不過是那虛無縹緲的夢想，換來的也不過是那沉睡海底的千年孤獨……

第四十五章

當他們踏進房門的那一刻，那個畫面深深刺到了眼裡。扎到心裡。

毫無理智的吸血鬼正咬著少女細膩的脖頸，血染一地，絢爛緋紅，少女甚至沒有掙扎，她只是用眼睛，那雙銀眸，毫無波瀾的靜靜著看著他們兩個，就這樣看著，像是根本就感覺不到疼一般，唇角甚至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玖蘭樞只用了瞬間就殺了那隻LEVEL　E。在他死的瞬間，玥頹然倒地。玖蘭樞小心翼翼的把她摟在懷裡，像是沒看見她身上刺目而誘人的血液，甚至是顫抖的看著她，眼裡是深深的自責和痛苦。毫不掩飾。

錐生零看著她，明明那樣健康的一個人，下一次見面，卻血染滿身。他開始顫抖，甚至認為，這只是一場夢。

“玥，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玖蘭樞似是在告訴玥，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從頭到尾，她沒有說一句話。

而藍堂英等人衝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愣了，不知是因為那個少女的鮮血淋漓，亦或者是他們所尊敬的暗夜帝王，幾乎是跪坐著摟著少女，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驚慌失措……

“時間……到了。英。”玥慢慢黯淡的眸看著藍堂英，呢喃著這句話。沒有人明白，但是隻有藍堂英，看見那一地鮮紅血跡，喃喃的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玥。來不及了。”

錐生零抓住他的衣領吼著，“什麼來不及了。說清楚。”

玖蘭樞還未來得及問藍堂英到底什麼來不及了，玥突然說話了。

她昔日白皙的手如今帶著妖冶的血跡，輕撫著他的臉，那是最後的溫度。“玖蘭樞，你終究還是，為了優姬，放開了我的手。我們的交易，到此結束，互不相欠。”她神情淡漠，就像是從未出現過身上的傷，恢復到剛來到黑主學院的那時一般。

“玥……”玖蘭樞無從反駁，她說的都是事實。只是那句互不相欠，卻讓自己的心揪了起來。

她沒有再看一眼玖蘭樞，銀色的眸掃了一圈眾人，停在錐生零的身上，忽而一笑，蒼白的臉色，詭異妖嬈的血跡，映襯的妖冶而唯美，“我走了，好好，守護，你們的優姬吧。沒人阻礙你們了。”

你推開了我，不在於你做了什麼。而是在我期待的時候，你什麼都沒做。

“什麼你走了，你要走到哪裡去。”錐生零突然有很不安的預感。這句話甚至是用吼得。

玖蘭樞擁緊了玥，感覺到她身體越來越冰冷，她那雙原本會發光的眸，慢慢黯淡。“最終我還是，只有一個人阿。”最後一個字的落下，她的手慢慢的垂下，心死無望，生命之火，到此結束。身體，慢慢化為白色的霧氣，煙霧繚繞，點點散去，最終，什麼都沒留下。那樣毫無預兆的出現，那樣毫無痕跡的離開……

彼岸花開，剎那芳華。

玥浮在空中，看著下面亂成一團的情形，嘴角勾出一個笑容，我離開你們的世界，把這個世界重新還給黑主優姬。玖蘭樞，我放你自由。放你們自由。隨即幻化而去，風過無痕，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玖蘭樞就這樣看著她消失，看著她消散在自己懷裡，他緊握著手，甚至已經不顧疼痛，因為，不會有人再認真為他那樣小小的傷口擔憂。

藍堂英沉默了一陣，抬起頭，看著玥消失的方向，第一次用著不再敬重的語氣說著，“樞大人，你不該離開。”

玖蘭樞恍若未聞。藍堂英卻依舊喃喃的說著，“如果樞大人沒有為了已經被錐生零救下的優姬而離開，她至少，不會離開的那麼快，不會帶著遺憾離開。”

“英，你知道多少？”玖蘭樞重新站了起來靜靜的問著，彷彿剛才的悲傷都不存在一樣。

藍堂英終於慢慢的把他知道的所有事都說了出來，他把玥所說的，所告訴他的話原封不動的全部說了出來，對不起，玥，我沒有守住這個秘密。

最終，玖蘭樞不發一語的離開。任憑任何人叫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優姬趕過來看見玖蘭樞失魂落魄的樣子，問著：“樞學長，玥琉音出什麼事了麼？”

他不發一語，看了她一眼，移開視線，隨即離開，留下黑主優姬一個，絲毫不清楚樞學長的態度為什麼變成這樣。

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房間裡，玖蘭樞的腦子裡，還全部都是藍堂英所說的那些話。她不是吸血鬼，卻為了不要自己一個人而留在這個危險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