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除非是他不想在衛所繫統裡面混了。
魯一德乃是平虜遊擊將軍,是正三品的武官,從品級上來說,和衛指揮使鄧如柏是平級的。他親自到來,作為主人的鄧如柏,就算不親自出迎,至少應該派一個從三品的指揮同知出迎。最不濟,也要派個正四品的指揮僉事出迎啊!最後,卻只派了一個正五品的千戶,這是明擺著落魯一德的面子啊!
彭峰來到外面,果然看到是魯一德和烏大頭來了。那個魯一德,乃是武舉出身,腰大膀圓,一身肥膘,渾身毛茸茸的,恍若是大猩猩轉世。別看魯一德外形粗魯,就以為他是呆子一個,實則不然。他是武狀元出身,家裡也有一些背景,中舉以後,直接到了寧夏鎮當千總。很快,就升遷到了遊擊將軍。
明朝的武舉,也是科舉的一個類別,有系統的考核程式。但是,中舉以後,待遇和文官比起來,那真是天同地。明朝後期重文輕武,那可不是說著玩的。文官一旦中舉,肯定是魚躍龍門,前程大好。武官就不行了。如果沒有門路的話,直接發配到邊關去當大頭兵。能當上一個把總,就算是不錯了。
魯一德能被分配到寧夏鎮直接當千總,又能夠迅速成為總兵官李國臻的心腹,一路晉升到遊擊將軍,說明此人絕對是有後臺的。衛所軍平時受到他的遏制,情況的確有點不妙。在寧夏城,鄧如柏和他相遇,肯定是要主動退讓的。
“哦,老鄧你居然不在門口?是不是腿腳不靈便了啊?是不是坐在躺椅上了啊?老鄧,我告訴你,你這個病的,得趕緊治,要不然,弄箇中風什麼的,最後一命嗚呼,又或者是半身不遂,那就不好玩了。老鄧,我說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魯一德看到迎接自己的,乃是千戶彭峰,根本就不屑一顧的,連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就是一聲冷笑,大放厥詞,故意說給裡面的鄧如柏聽到。言辭之惡毒,也算是罕見了。可想而知,在衛所軍的面前,戰兵放肆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彭千戶,多禮了,請帶路吧。”
烏大頭皮笑肉不笑的,直接上前,將彭峰推開,擺出一個要強闖的姿勢。彭峰也就是做個樣子,哪裡敢和戰兵當面對撞?自然是順勢讓開了。結果,魯一德就輕鬆的進來了。
這個平虜遊擊將軍,本來就是個大嗓門,今天又是故意來找碴的,自然不會客氣。他進來以後,睜著一雙銅眼看看四周,冷冷的說道:“原來這地方就是千戶宅啊,我還以為是土地廟呢!哎,我說老鄧,你們這地方忒也寒酸一點了吧?還不如城隍廟呢!咦?老鄧,你們還有錢開宴席啊!不是說都沒有錢吃飯了嗎?”
徐興夏輕輕的搖搖頭,故意裝作沒有看到。這個魯一德,當真是個地圖炮啊,一上來,就將衛所的上上下下,都全部得罪了。可想而知,此人平時是如何的猖獗。不過,戰兵系統和衛所軍系統向來交惡,仇隙很深,出現這樣的事情,倒不奇怪。否則,以上百萬的明軍,也不會拿不足十萬的後金韃子沒辦法了。
說到底,咱中國人內鬥的功夫,要比外斗的功夫強得太多。太多的資源和力量,都被內鬥消耗掉了。宅內的情況如此,宅外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魯一德帶來的騎兵,還有鄧如柏帶來的騎兵,只怕現在在外面,應該也是虎視眈眈,互相對峙吧。
說起來,也真是悲哀。好端端的兩支騎兵隊伍,韃子到來的時候,都跑得比兔子還快。但是自己人相爭,自相殘殺,卻又顯得格外的兇狠,寸步不讓的。一個弄不好,就是血濺五步的結果。這樣的情況,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解決。
別人都殺上門來了,作為主人的鄧如柏,臉色自然很不好看,都有些青灰色了。魯一德這樣落衛所的面子,他要是不挽回一點,只怕以後都別想混了。既然大家都撕破臉了,他也沒有什麼客氣的。只聽到他冷笑一聲,毫不掩飾的向魯一德說道:“魯將軍是沒有吃晚飯,想要到我們這裡蹭一點嗎?也罷,來人,給魯將軍準備幾個饅頭。要白麵做的,不要窩窩頭。”
這樣的回應,也算是針鋒相對了。衛所的其他高層,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鄧如柏這番話,也算是挽回了一點面子。寧夏鎮管轄下的戰兵和衛所軍,儘管水火難容,爭鬥不斷,但是,真要說大打出手,還是不太可能的。上頭還有總兵官和巡撫呢。既然不可能真的大打出手,那只有在言語上盡情的奚落對方了。
魯一德哈哈一笑,大聲的說道:“老鄧你真是,太小氣了,幾個白麵饅頭就當做是寶貝似的。老鄧,你這是沒見過世面啊!不過,老鄧啊,老實說,你們做的饅頭,我們戰兵還真是吃不慣。等我拿回去以後,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