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估計很難逃脫徐興夏的追殺。他的本事再厲害,也厲害不過韃子的百夫長啊!韃子的百夫長,都有兩個死在徐興夏的手裡了。
千戶彭峰對於徐興夏的到來,也是頗為驚恐的。他以為徐興夏要對付的就是自己。可是,作為平虜守禦千戶所的千戶,他是不能躲避的。無奈之下,他只好藏在城樓裡,只露出小半個腦袋,大聲叫道:“徐興夏,你不在牛角墩,跑到平虜城來做什麼?”
徐興夏語調平靜的說道:“千戶大人,屬下是來搞清楚一件事的。”
千戶彭峰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臉色陰晴不定的說道:“什麼事?你說。”
徐興夏朗聲說道:“王守祿貪汙了我們一半的糧餉,我請求千戶大人做主。”
王守祿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得非常的難看。他沒有想到,徐興夏會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王守祿的身上。本來他以為,徐興夏是來找彭峰興師問罪的,冒頭對準的是彭峰。沒想到,在到達了平虜城以後,徐興夏卻將冒頭,對準了他王守祿。
他忽然醒悟過來,自己是低估了徐興夏的智商了。徐興夏絕對不是蠢人。他在牛角墩,鬧得風風火火的,好像是要來找彭峰的麻煩。但是,真的到了牛角墩以後,矛頭立刻對準他王守祿,給了彭峰一個下臺階。如果徐興夏將矛頭直接對準彭峰,彭峰下不了臺,肯定會堅決不承認的。但是,矛頭對準他王守祿……
果然,彭峰的臉色,陰沉不定,似乎感覺到今天的事情,沒有那麼嚴重。當然,他表面上還是憤怒的。他探出大半個身體,盯著王守祿,怒聲喝道:“王守祿,怎麼回事?叫你負責發放錢糧,怎麼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你等著軍法處置吧!”
王守祿頓時哭喪著臉,支支吾吾的說道:“千戶大人……”
彭峰怒聲喝道:“你這個混蛋!”
王守祿不敢吭聲。
彭峰將王守祿狠狠的訓斥了一番以後,向徐興夏說道:“徐興夏,你將王守祿交給我,我勒令他將貪汙的糧餉,都全部吐出來。三天之內,我一定讓他將全部的錢糧,如數發給你們!”
徐興夏點點頭,行禮說道:“那就謝謝千戶大人了!屬下今天多有冒犯,還請千戶大人恕罪!”
說罷,使個眼色,讓劉闖將王守祿推到前面去,自己則帶著人馬,轉身走了。他來得很快,去得也很快。如果不是平虜城的前面,突然多了一個王守祿,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彭千戶,你怎麼看?”烏大頭側頭看著彭峰,意味深長的樣子。徐興夏帶兵前來鬧餉,他作為戰兵的統帥,肯定是要看熱鬧的。衛所軍的內部,鬧得越是一塌糊塗,他就越是高興。最好是衛所軍互相內訌,自己互相全部殺死算了。
“烏將軍有何見教?”彭峰冷冷的說道。他的語調很不耐煩,對烏大頭也是相當的不尊敬。事實上,彭峰的心情很糟糕。徐興夏居然帶著自己麾下的人馬,公然來威逼自己,要自己如數的發放糧餉。這樣的事情,他還沒有遇到過。作為千戶,他的確是相當的不爽。
可是,他又不敢當面拒絕徐興夏。徐興夏的箭術如此的變態,萬一他懷恨在心,誰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嚴重後果?劉金彪的事情,彭峰已經略微知道大概。從這件事上,彭峰可以充分相信,那個徐興夏,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好是不要和徐興夏魚死網破。要不然,死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徐興夏公然鬧餉,千戶大人就不管?”烏大頭直言不諱的說道。
“那又怎麼樣?請烏將軍的大軍出動,滅了他?”彭峰不以為然微微冷笑一聲,神情冷漠的說道。
儘管對徐興夏的行動,彭峰的內心,也是相當的惱怒,可是,在烏大頭的面前,彭峰還是要維護衛所軍的權威。衛所軍好不容易才出了徐興夏這樣一個牛人,他們不能輕易的給弄沒了。說到底,徐興夏拿到戰功,他們這些上級,也是有大大的好處的。捷報上去以後,獎賞肯定是難免的。作為有功的千戶,晉升到衛指揮僉事的位置,幾乎是一定的。
烏大頭嘿嘿冷笑一聲,小小的眼珠轉了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千戶大人,小心養虎為患啊!”
彭峰神色漠然的說道:“烏將軍既然那麼有心,那就代我去解決這個禍患吧!我感激不盡!”
烏大頭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要他一個人去找徐興夏的麻煩,當然不行。要是沒有在徐興夏的額頭上,鑿上大大的“反賊”兩個字,他就去找徐興夏的麻煩,下場一定會很悲慘。彭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