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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另一個時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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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雪是被不絕於耳的V信提示音吵醒的。

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疼,眉心有一股熟悉的鈍痛感,眼睛乾澀發燙,睜開都艱難。

下意識伸手去摘鼻樑上的眼鏡,卻是摸了個空,林暮雪這才發現不對勁。

自己現在的姿勢不對勁。

前幾天趕稿,之後又和劇組編劇在酒店房間裡不眠不休地討論需要改編的部分,又急著敲定劇本,幾個大夜熬下來,初版定下的時候大家都受不住了,各自回房休息。

林暮雪記得自己雖然困得兩眼發黑,可最後還是順利爬上了床。

所以現在她為什麼是以坐在椅子裡的姿勢睡醒過來的?

應該是坐了一宿,渾身骨頭都痠痛難忍。

林暮雪皺著眉艱難地睜開了眼,入目的卻不是熟悉的深度近視的模糊感,反而格外清晰。這讓她晃了晃神,繼而抿唇稍稍坐起來,轉頭打量起周圍明顯陌生的環境來。

這裡根本不是她下榻的酒店房間,反而是一個逼仄凌亂、牆壁上還殘留著發黴水漬的陌生小房間。

林暮雪愣愣地僵坐在那裡,混沌的大腦艱難地回憶日期,懷疑今天是不是四月一日。

然而顯然不可能,因為現在明明已經是初夏了,前不久才剛休了五一長假,被小舅舅拖去為景區黑壓壓的“人頭長河”添磚加瓦。

正奇怪著,旁邊忽然傳來一陣男人故意夾著嗓子裝低沉性感清唱情歌的聲音。林暮雪倒是沒誤當成房間裡還有其他人,畢竟房間就這麼小,大概十來平米的樣子,又沒什麼大擺件,空間一覽無餘。

而且這聲音明顯帶著錄音的失真。

林暮雪一頭霧水地揉著頭髮循聲找到震動的手機,看著螢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抿了抿唇,沒有第一時間接通,而是先在小房間裡走動。

房間雖小,卻也有單獨的洗手間。

林暮雪站在洗漱臺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是一陣晃神。

鏡子裡的是她,也不是她。

因為常年看書以及埋頭對著電腦,林暮雪的近視度數很高,已經戴上了厚厚的眼鏡。

從青春期開始,林暮雪就再沒有對自己的外表有過多關注,眼鏡是黑框的,頭髮雖長,卻是因為不喜歡去理髮店打理才留下的,日常隨手編成辮子垂在胸側,既方便梳理又方便隨時或靠或躺。

她既不會染髮,也不會化妝,年紀輕輕就活成了小舅舅口中“老姑婆”的樣子。

所以鏡子裡這個既沒有眼鏡,還挑染著奶奶灰霧霾藍薄荷綠的人,除了那張臉,其他哪哪都證明著她現在的處境格外特別。

——她好像不是原來的她了。

另一份記憶如潮水湧來。

林暮雪手撐著洗手檯,細細地喘氣,皺眉閉眼梳理著陌生記憶,而後明白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這股記憶讓林暮雪很久不去回憶的少女時期到童年時期的記憶突然鮮明起來。

這是屬於另一個時空的“林暮雪”短短二十二年的人生記憶,其中一半是與林暮雪重合的,一半是全然陌生的。

兩相對比,“林暮雪二號”和林暮雪自己的人生,在十六歲出現了分歧節點。

十六歲前和林暮雪自己的記憶並沒有什麼差別,都是認真上學愛好看書看電影,是父母的驕傲,是別人眼裡的“別人家的孩子”。

直到十六歲這年父母婚姻破裂,場面鬧得很難看。曾經出了名的恩愛夫妻就差打出狗腦子了,又是爭財產又是爭撫養權。

關鍵是爭撫養權的原因並不是兩人對唯一的女兒林暮雪有多愛,純粹是為了給對方添堵。

最後林暮雪的母親鍾粹姍大獲全勝,得到林暮雪的撫養權後對著前夫耀武揚威了一番後,卻是轉頭很快邂逅了下一春,迅速再婚生子,組建了又一個幸福的家庭,過上了又一個夫妻恩愛的婚姻生活。

對林暮雪這個已經長大的女兒則全然沒有了慈母之心,為了自己的幸福和愛人,鍾粹姍毫不猶豫地把林暮雪當成包袱丟給了她那個一把年紀還打光棍,成日裡搞什麼藝術,追求什麼導演夢的弟弟鍾粹梨。

在這一場變故中,林暮雪產生的是第一次對愛情這個話題的深思,得出的結論是愛情是一種物種為求延續而產生的“自我欺騙”,純粹是人類殘留的尚未進化完全的屬於動物的生理激素造成的假象。

於是林暮雪的青春萌動期戛然而止,從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