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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妃,右相之女,也是四皇子的母親。雖說皇上正當盛年,還未立嗣,可滿朝上下都知道那必是四皇子無疑。

因為二皇子是個不知名姓,早已逝去的宮人所生。而三皇子是王美人生的,王美人是皇上從宮外弄來的女人。沒有背景,沒有身份。生了兒子,也不過只做到個美人。

其實在我看來,滿宮的女子,最是不同的正是這個王美人。她真真是皇上自己挑的女人,不是在宮裡挑,不是在貴族官宦家的女兒裡挑,也不是在鄰邦進貢的女人裡挑,那是皇上自己從人堆裡揀的。

聽老宮人們私下傳,那時他很年輕,微服私訪,是在江南的一個渡口,見到了這個渡他過河的船孃。聽說她當時就唱著現如今還會哼給皇上聽的江南小曲。聽說當時天很藍,水很綠,皇上的魂就被王美人眼裡的一汪水鉤住了。

宮裡的女人起起伏伏,獨有這王美人,即使是眼中的水已經幹了,皇上也沒忘過她,給她的總是讓後宮女人妒忌的發瘋,溫柔的像水的笑容。那樣的笑,我們都沒得到過,那是一個男人給女人的,而不是皇帝對妃子的。也許因為王美人給皇上的第一個笑顏就是一個尋常女子給個陌生男子的,皇上就用這樣的笑還她一生,因為這樣的東西我們都給不了他。

王美人已經不那麼美了,或許北地的氣候太不適合這江南的小花,況她原本也不是什麼傾城傾國的貌。但皇上時不時的總會去探望王美人,對三皇子也是青睞有加。也許那是年少的記憶,也許那象徵著唯一一絲自由的空氣。看見她,皇上興許就能憶起他所擁有的天下,宮外的天下。也許只有和她,皇上可以談一談宮外的,與這宮廷豪不相干的事。

王美人溫柔似水,雖說也是聰明女子,可在這偌大的宮廷裡無依無靠,常有受寵的嬪妃欺到她頭上,但無論她們在皇上面前搬王美人什麼不是,最終沒有好下場的都不是王美人。皇后明白這一點,我也明白。所以當王美人對皇上說我踩壞了她種的花,我沒一句分辨,只是跪在皇上面前說:“都是賤妾不小心,改日一定找來最好的花種,和王美人一同重新種過。希望王美人念賤妾年幼無知,寬恕了吧!”當即,我從頭上拔下陪嫁進來的,母親的傳家之寶:碧玉牡丹,送到了王美人手裡說:“死花遠不及活花,妹妹愚頑,請姐姐不要嫌棄。”王美人展顏一笑,這事就算過去了。

相信皇上不會真介意我不慎踩到王美人種的花,天知道是不是她種的,但這種爭風吃醋的事我原本就不在意,又是皇上的臉面,何苦不大度些。想必母親也不會介意,她給了我她最珍惜的東西,原本也是要我在宮裡過的好一些。

明天,新皇就該登基了吧?這後宮裡先皇的女人們明天就該聽封的聽封,出家的出家,殉節的殉節,會很熱鬧吧。唯獨我們這冷宮是個例外,它永遠都是那麼冷,像凍死的一塊冰。無論哪個皇帝走了,那個皇帝又來了,我們不會變,不會被處置。因為這裡就是我們的處置,我們出家的寺院,我們殉節的墳墓。

人總說什麼樣兒的人,什麼樣兒的命。我不天尤人,怨的是我的命一早就註定好了的,我是什麼樣兒的,我做了什麼都一概的無關緊要。那英武的帝王早想好了一步又一步的棋,我聰明一世,錯生在帝王將相家,便逃不脫做棋盤上的棋子。

只是這個男人,當他把我壓在身下施我以雨露之時,卻早知道終有一天會把我壓在那觸不到陽光雨露之境,他如何可以笑得那麼坦蕩,也許這就是成就千秋偉業的城府,也或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是他的臣子,我是他的女人,對我有什麼做不得。真是應了我常常對著他說的那句話:“臣妾是皇上的人,皇上對臣妾做什麼,臣妾都是甘之如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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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可笑,涼我多麼的聰明玲瓏,機關算盡,也沒想到會有這一步吧。原以為至多就是個色衰愛弛,在宮中寂寞度日。不知道寂寞也有千樣萬種,竟是可以寂寞如斯的。

天更陰了,雨卻絲毫沒有歇的意思。難道天子去了,老天也要為自己寵愛的兒子鞠上一把淚嗎?

七皇子是父親的學生,這是她母親裕妃一早定的。她父親和我父親是同科的進士,交情頗為深厚,也深慕我父親為人高潔,學識淵博。正是這一層一早定下的緣分,在加上七皇子的心比天高,我的命就在命書上寫好了。

裕妃出生書香門第,自己也是個女才子,寫得一手好詩文,常能博君王一笑。生得七皇子更是文韜武略,在眾皇子中可撥得頭籌,再加上有我父親做他的老師,更是如虎添翼,在朝中自成勢力,死死的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