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弄來成千上萬的人參加簽售會,其餘的作者能有幾百號人就算很不錯了。有些嚴肅文學的作者做籤售會,現場不過十來號人,但是人家不也挺高興的麼?畢竟作家又不是明星,人家比的是業界口碑和銷量,至於人氣什麼的,那只是附帶的效應而已。
粉絲見到自己心儀的作者自然還是很激動的,碰上幾個熱情的粉絲還會要求握手或合影什麼的。酷酷的周航自然是婉拒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可週航越是拒絕,他的那幾個粉絲就越激動,一個個跟抖m一般。相比較而言,靜茗就熱情了許多,對於的粉絲的要求基本上都是同意的。這樣就顯得靜茗那邊格外親民,粉絲也多,反倒惹得他旁邊的周航有些不滿了。而蘇悅的粉絲因為都是文藝小青年,所以見到蘇悅都激動得滿臉通紅連帶著那些美麗青春痘都一個個炸開了。面對這樣的男生,無論提任何要求,蘇悅都是微笑著拒絕了。好在男生嘛被拒絕都是應該的,倒也沒人說蘇悅什麼。
和這三家粉絲比起來,劉淼的粉絲就有些不同了。當《薔薇》公佈劉淼的真實年齡時,很多讀者粉絲都大吃一驚。他們以為能夠將初戀寫得如此悽婉清麗的作者應該是個三十歲有閱歷有底蘊的女子,可真正的情況卻是一個還在上初中的青澀少年。好在劉淼的皮相不錯,《薔薇》陸續公佈了劉淼身穿英倫學生制服和日系學生制服的套照,頓時劉淼的粉絲都一個個化身姐姐粉親媽粉了。姐姐粉和親媽粉的好處就是忠誠度高,而且完全是將偶像當親人看待。
知道了劉淼的年齡和性別之後,這群姐姐粉和親媽粉自然是送這個年齡段男孩子會喜歡的玩意。有點餘錢的粉絲就是送walkman、nike或adidas,稍微囊中羞澀的粉絲就送些參考書什麼的,橫豎準備升學考試的男孩子是用的上的。而且親媽粉和姐姐粉不會特意要求劉淼和自己擺出什麼親密的合照,一般就是站一起合影然後順帶吃吃小嫩草的豆腐就好了。然後劉淼很配合地露出羞澀的臉紅自然是惹得這群佔了便宜的親媽姐姐粉笑得花枝亂顫,而在一旁的親媽姐姐粉則怒斥佔便宜的親媽姐姐粉不要對未成年人“下毒手”。
在一旁督場的靳瑞林對卓然說,“瞧著吧,這四個人中以後就許是劉淼的成就最高了。文筆好,還懂得如何取悅自己的讀者。自己的粉絲喜歡清純害羞的小弟弟,他就能立刻將自己扮成懵懂羞澀的小正太。你看看他的‘初戀三部曲’和馬上要連載的‘四季情歌’系列,他要不是扮豬吃老虎,我就不信了。”
卓然自然曉得劉淼完全是配合粉絲在做戲,可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呢?粉絲高興了,他的書也賣出去了,皆大歡喜的場面。不過看到自己老闆義憤填膺的模樣,卓然捂著嘴笑道:“靳大主編,你該不是嫉妒劉淼了吧?嘖嘖,也是的,您一把年紀了,再刷幾層綠漆也沒劉淼這新鮮出爐的小正太那麼鮮嫩可口。我看您還是甭嫉妒了,認命吧!”
以靳瑞林年近四十的年紀當然不會去吃一個還沒長大的小男孩的醋,無非是看著劉淼和粉絲的互動良好而打趣一二。靳瑞林和一般的雜誌主編不同,他最早是在美國的《紐約客》當實習編輯,因此養成了他對文章苛刻性的要求。《紐約客》算得上美國文青類最頂級的刊物了,能上這本雜誌的文章不是特別優秀就是特別新穎。從《紐約客》裡學到最初的經驗之後,靳瑞林□□本學習雜誌管理,同時也在《週刊文春》兼職編輯。
眾所周知,日本的文化產業是商業化最徹底的代表,編輯幾乎決定了作者的一切。作者寫文章前要和編輯確定大綱,寫文章中要隨時從編輯那裡瞭解情節線的受歡迎程度,何時高.潮何時低谷都是由編輯來控制,甚至能不能完結都要編輯說了算。最重要的是,在日本,任何一個要出名的作者都會被編輯設定成一個性格,再交給助理去實現。說白了,日本的編輯既是作者的製作人也是作者的經紀人,而作者更像是一個在編輯和雜誌包裝下的藝人了。
而在四個新人作者中,劉淼的配合度無疑是最高的,他知道讀者喜歡什麼,會迎合市場卻寫作。雖然在一些作家看來,劉淼無疑是個很市儈的寫作人,可是有些人是奔著文學史而去的,而劉淼這樣的人無疑是奔著文學市場而去的。這就好像電影工業裡商業片和文藝片的爭論那樣,永遠不會有結果的。因為劉淼的這種特質,所以靳瑞林才願意往劉淼身上傾斜更多的資源。比如電臺的專訪是四位作者都有的,可《早安!各位觀眾》的專訪卻是隻有劉淼獨有的。
兩天的宣傳很快就結束了,劉淼也從南華市返回寶慶市準備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