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鵒艘桓霾噬�吶品唬�際淺穸興拷踉�破鵠吹摹:旎ú蝕��娣縉�瑁�肽�8個大燈籠相映生輝,蓬蓬勃勃。牌坊的兩邊,擺下了8面大鼓,每面大鼓周圍,都站著4個年輕英武的鼓手。鼓手們穿著白布坎肩,扎著白頭巾,赤裸著雙臂,揮動著鼓槌上下翻飛。敲出了忽緊忽緩的節奏。鼓聲雷動,震得人心旌激盪,攪得大運河碧浪翻騰。
大光樓的左側,用漕船捎帶來的楞木和松板搭成了一個倉廒。說是倉廒,不如說是戲臺。大小高矮都要比實際的倉廒小得多,倉廒裡也沒有糧食。只不過開漕儀式上要進行漕船入廒的表演。一隻粗笨的廒梯直通廒頂,倉廒上下也是披紅掛綵、閃光奪目。
陳天倫雖說已經多次見過了開漕時節的壯觀,可都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或局外人觀看的。現在,他已經正式成了一名年輕的軍糧經紀,成了一名參與者和當事人。一大早,他就帶著斛頭、督管來到臨清衛山東前幫。陳天倫穿著開氣長衫,繫著腰巾,踩著千層底布鞋,手裡拿著軍糧經紀密符扇。再加上他新刮的頭皮,白裡泛青,越發顯得雄姿勃發,意氣昂揚。
臨清衛山東前幫停泊在石壩南側,齊刷刷64只漕船依次排列開來。漕船上飄著彩旗,首船上掛著坐糧廳頒發的虎頭牌。陳天倫下了石壩,徑直朝臨清衛的船隊走來。到了岸邊,陳天倫帶著隨從剛要踏上過板,卻被幾個運丁攔住了。
一個年長的運丁說:“先生請留步,領運官徐守備有令,任何人不許登上漕船。”
陳天倫將手裡的軍糧密符扇一晃:“在下是軍糧經紀陳天倫,請通知徐守備,我奉命來取糧樣兒。”
年長的運丁一聽陳天倫說自己是軍糧經紀,知道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忙賠著笑臉說:“先生請稍候,我去把徐守備喊來。”
陳天倫只好在岸邊等候,不大一會兒,徐嘉傳果然來了。這個領運官今天也是一身戎裝,威風凜凜,神采飛揚。陳天倫見了,急忙上前行禮:“在下軍糧經紀陳天倫參見徐將軍。”
徐嘉傳也笑臉相應,禮貌地還禮,就是不提請陳天倫上船的事。
陳天倫只好說:“請徐將軍行個方便,我要帶人到船上取糧樣兒。”
徐嘉傳說:“陳先生來晚了一步,糧樣兒已經取走了。”
陳天倫吃了一驚:“取走了?誰取走的?”
徐嘉傳說:“是馬經紀取走的。”
陳天倫問:“您說的是馬長山?”
徐嘉傳說:“對,正是馬長山馬經紀。”
陳天倫說:“在下是臨清衛山東前幫的軍糧經紀,按規矩這糧樣兒該由我來取。”
徐嘉傳朝陳天倫彎了彎腰,算是表示歉意,卻沒說什麼。
這時候,軍糧經紀馬長山卻在他身後的船頭上出現了。徐嘉傳閃了閃身子,馬長山走上前來,客氣地對陳天倫說:“今日是開漕第一天,第一天開漕驗糧很是關節,我怕兄弟初任軍糧經紀,不大熟悉碼頭上的規矩,就替兄弟前來支應一下。”
儘管馬長山這話說得在情在理,可是陳天倫也不敢輕易就範。在漕運碼頭上,收兌漕糧事關重大。軍糧經紀更是各司其職,各負其責,出了問題可是流放殺頭的罪過,誰能擔待得起呢?儘管馬長山的說法是出於對陳天倫的負責,甚至是出於好心,可是陳天倫能領這好心嗎?
然而,馬長山是“盈”字號軍糧經紀,是軍糧經紀的老大,是首領。一百名軍糧經紀,按《千字文》的順序排列: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按說,該是“天”字號排在第一位。可碼頭上講個吉利,列“盈”字號為首,大概是取“盈餘”之意,漕船盈餘,糧倉盈餘,國庫盈餘,圖個吉利。陳天倫是“宿”字號經紀,排列在第14位,從碼頭上的規矩來講,是絕對要服從馬長山的領導的。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人家又是老大,誰敢不服從?
馬長山見陳天倫猶豫不決的樣子,從漕船上跳上岸,來到陳天倫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你還信不過我馬哥嗎?打從你爹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收兌漕糧,經常是相互提攜、相互照應。對了,陳大叔的腳傷怎麼樣了?我一直說去看望,總是抽不出工夫來,窮忙,越窮越忙,也別說,不忙更窮了。放心吧兄弟,馬哥不會害你的,等今日驗完糧樣兒,這漕船你該怎麼收還怎麼收。”
陳天倫依然是半信半疑,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候,大光樓那邊響起了驚天動地的鞭炮聲,8面大鼓敲得更加起勁,喇叭嗩吶也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