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無回天之力了。或許,真是上天註定讓我不能夠為自己的親人亡友們報仇了麼?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麼落入魔掌任由老賊們蹂躪!
我猜都猜得到他們會怎樣對付我,大不了就是尋機會咬舌自殺找個痛快而已,總比屈辱強些,過了二十年又是一個……
然而一切都只能是毫無意義的幻想,生殺大權也決不可能由我自己作主,這是肯定的。
我只恍惚記得剛才被擒的那會兒工夫我似乎聽到了一聲槍響連著重重的鐵柵欄門聲音,很奇怪的是它們卻為何並未在我身上實現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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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水銀早就對我的行蹤瞭如指掌?莫非他還打算圖我些什麼?莫非他會妄想借我之力東山再起?莫非……?
在紗布裡暗含的迷|藥作用下,我漸漸喪失了知覺,暫時不再擁有了綜上的思辨能力。
我彷彿一直被那個似乎熟悉的力量拖著走,永不停息。
“你醒了。”一個沉著而典雅的女人對我說。
我於黑暗中迷茫地睜開雙眼,驚訝地發現了自己居然還沒有死,我甚至並沒有被施以任何的刑具。為什麼?我抬頭注視那女人,如果沒猜錯的話,她一定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羅迪了。
“阿芙洛狄蒂?!姊姊?!”當我終於在短暫的一瞬間看清了面前這位女人的臉後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聲大叫起來。是她,絕對是她!這個幾十年來令我魂牽夢繞的藝專學長、國際巨星!在銷聲匿跡了那麼多年以後,我們今生竟還能在此相見,真是造物弄人,太不可思議了。
“姊姊?你認識我麼?”阿芙洛狄蒂鎮定地問,她的樣子端莊得宛若九天聖女,儼然一副不可侵越之氣象。
“姊姊,真的是你太好了。可難道你不記得我了麼?我是夏散舟,二十年前沒命地追求你為你譜寫寄送過二十多首情歌的小學棣呀。”我極限地興奮、緊張。
“夏散舟。嗯,我記起來了。”阿芙洛狄蒂想了想平靜地說:“年輕的時候寫幾封情歌多麼平常,難能的是你卻還沒有忘了我。”
“是的姊姊,不但沒忘,而且我直到現在依然無時不刻不在思戀著你。二十多年過去了,我對姊姊你的這支愛情之火從來就沒有熄滅過,反而時間越久燃得越旺越強,我是多麼地在乎你呀。你知道麼,在我的書齋裡,我親手為你繪製的同名畫像《’Aφροδ'ιτη》二十年如一日地長掛其中,落紅亂逐,東流逝水,一點芳心,只為君死。它永遠都會是那麼清潔的,我不能容忍在你優美的化身裡沾上哪怕一丁點兒的灰塵。然而,我任憑如何努力都不能夠如願以償地真正得到姊姊你的鐘情,甚至連一封渺茫的迴音我也不敢乞盼。姊姊你可知道,當我得悉已成為國際巨星的你突然間杳無音訊了的時候我的心情是多麼黯淡和慘白麼?我本來早已對天發誓為了你甘願終身不娶,可我實在不忍看見勞累了一輩子的父母們到了晚年還要為我操心到寢食難安,我……唉!和現在的妻子結婚的那天當晚,我深深地覺得太對不起你太愧疚便逃去了你們的電影廠門口哭了一整夜。這麼多年,雖然我跟妻子在感情上還算過得去,但我會無時不刻不在提醒自己,她不是我的愛情,我夏散舟今生只能夠愛姊姊你一個人。寫給你的那些情歌的底稿我每年都會情不自禁地翻上無數回感動無數回。我時常反覆地做著這樣一個夢:若干歲月之後,我當上了國家幹部,卻日日不忘對你的思念,每年都會利用回家探親的時間來到你的隱逸田園,誘拐你離開你討厭的丈夫和兒女們,熱烈地和我擁抱該有多麼好!——哦,對不起!請先原諒我用無禮的語言褻瀆了你的聖潔吧,我願意因此而遭受到撒旦的一切詛咒和懲罰。——然後,我得接著說。我夢見又過了好多年以後,老嫗的你在一次收檢舊物時偶然發現了一幀闊別已久的我曾經寄給你的卷軸。你於是為它拂去灰塵,展開品玩,回憶起了很多年輕時候的事情……而我此時卻忽然出現,老淚縱橫,告訴你,我還在痴痴地等你。接著,微風吹來了,我們又都回到了十八歲的藝專時代。我再次擁抱你,只一秒鐘,便又消逝在美麗的夜空了。最後你默默地拾好卷軸,發現天上竟多了一顆星星……呵!不能再想了。以後的現實生活中,我那麼努力地奮鬥事業也全是為了能夠有一天令你對我回心轉意,但是歲月證明了我的徒勞。我不後悔,我夏散舟這一生能夠相識姊姊你能夠愛著姊姊你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我不敢奢求被愛,但我會永遠保持愛你的一片丹心。”我激動地哭了。
“謝謝。”阿芙洛狄蒂依然那麼平靜地回答我,“這故事聽上去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