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點兒的有七百塊錢的到一千二百塊錢的,先生您看呢?”
“有五百塊左右的麼?”
“五百塊?”楊舒臉上立馬掠過了一絲小市民式的不屑,但這不屑瞬息就被她的嫣然一笑給掩飾去了,“五百塊其實也可以,不過菜的檔次可能會低一點兒的。我覺得五百塊不如去別的小點兒的飯館吃了,還經濟實惠些。大家掙點兒錢都不容易,我可以問問你請的是什麼人麼?”
唐賀勝被楊舒耐心熱情的服務態度弄酥了,他感到自己跟這個甜美的女孩子有些自來熟。
“還是你們這兒環境優雅一些。”唐賀勝難為情地說,“能不能麻煩你跟你們經理說一聲,稍微多加兩道好菜。我媽前段時間為我的事兒急病了,很重的病,我家花了好多錢看了好幾個專家門診才把她看好的,現在還住院療養著呢。我們認為喊那幾位治我媽病的醫生同志吃個飯也是必要的,後面也好多些照應不是麼。”
“可以,呆會兒我去替你跟我們經理說一下吧,我理解的。”
“那太謝謝你了,請問小姐貴姓?”
“免貴,姓楊。”
“改天我一定請楊小姐喝茶,你的服務態度真好。”
“不用啦,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明晚你直接帶人過來吧,我明天不上班,同她們打個招呼一樣的。”
“好吧,那謝謝了啊!”
“慢走。”
押金收畢,桑塔納透過玻璃門在楊舒那美麗的雙眸中緩緩駛向公路。
楊舒不知怎麼覺得自己剛才臉上有點兒燙。
“媽,這回好了,你這一康復兒子我又可以安心地開車去了。”唐賀勝握著他媽的手孝順地說。
“老媽還不是為了你跟那個窮丫頭氣的麼?”唐母似乎還沒有完全褪火,“我早就叫你們趕快分手算了,你看像她媽那樣的人家一點兒道理不講怎麼弄?錢到現在都給不清,我們三萬多塊也不能這麼大方就扔了不要了吧。”
“媽,別想那麼多了,當心又氣壞了身體犯不上。錢的事兒以後再說吧,怎麼說也是我先對不住的人家王媛。”
“你有什麼對不住她的?請她吃請她喝請她玩還帶她買了多少玫瑰花哪次不是你掏的錢?她自己好日子不知道過作踐自己不自量力去學人家搞什麼科學實驗怪哪個?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哪塊坯子。我們可憐她能可憐一輩子麼?人要值得可憐哩,有的人就不值得可憐,全是自己活該。分手才好哩,早分早好,我看她以後還能往哪兒嫁去!”唐母越說越怒。
“咱以後就別提她了吧,我自己也得抓緊抓緊了,二十七歲的人再不談個物件結婚別人就該說什麼了。”唐賀勝岔開話題。
“你是又看中了哪個心儀的姑娘了麼?”唐母聽出話裡有話。
“八字還沒一撇吶。”
“看中好的媽也高興,最好找個漂亮點兒的,人要對你好的,結過婚會做事兒的。”
門鈴響。
“爸可能回來了。”唐賀勝去開門。
相當一段時間裡,唐賀勝幾乎是天天給楊舒打電話,碰到周平接的就一聲不響給掛了。打過幾回發覺都是周平後,唐賀勝認定是楊舒和她男朋友換手機了,唐賀勝毫不灰心。這以後,他沒事兒就趁楊舒上班時間去找她聊天混臉熟。楊舒不久前已經被調到樓下一個單獨的辦公室負責傳電話了。這天,她再次接到了唐賀勝的邀請,內容是與她共進下午茶,楊舒想想答應了。
晚上,周平照例去接楊舒不遇。楊舒沒給周平打電話,她的同事們告訴周平她一早就走了去哪兒不知道。
一貫喜愛向人訴苦訴甜的楊舒今天選準唐賀勝又把那些陳渣爛谷的舊事兒說開了。唐賀勝暗自高興,他已經打算乘虛而入乘人之危乘機下手趁熱打鐵趁早追到意中人。
“你說這叫什麼事兒?”楊舒拼命地喝著價格不菲的碧螺春。
“你喝慢點兒。”唐賀勝說,“——其實也沒什麼想不通的。”
“可這也太叫人咽不下去氣了,這口氣換你你肯受麼?那男的還真當自己是上帝呢,別惹火了姑奶奶我跑廚房往菜裡吐幾口痰諒他還不得乖乖往下吞?”楊舒尖刻地自白。
“那你不反而吃虧了?”唐賀勝笑道,“咱這麼漂亮的楊小姐的口水哪能隨便一個男人說吃就吃的?再說我看你呀也就是說說而已,這麼缺德的事兒你絕對做不出來,絕對。”
“別以為你多瞭解我。”楊舒輕蔑地對唐賀勝說。
“你不是我,你怎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