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轉得飛快,忽然從雜亂的一團線裡扯出了線頭。
這陣,或許被她媽小小改動過,或許,就和那封信上的印記一樣,當她一進入玲瓏九宮迷陣便會自動來到書妖陣,而嬰離或許是湊巧到了翅火所在的小陣。
無情劍尊就是楚清荷女士,妖男就是她阿爸。
他們在一起是一場意外,後來情投意合時,阿爸離開了她媽,因為一件事,正是話本上沒寫到的需要她猜的事。
楚魚猜測若這真的是楚清荷女士給她留的線索,那些未言盡之事一定是她媽受天道束縛不能說給她聽,不能留在世上的事,得靠她自己去發現。
楚清荷女士是穿書來的,但她說自己只是個路人,是外來者,被天道排斥,連帶著她從小也是體弱多病,需要隱姓埋名才能活下去。
阿爸是妖,千年前人族妖族大戰,二十年前她媽從天之驕女到查無此人,她今年十六歲……
可惡!書上沒寫言盡的事到底是什麼啊!
沙漏時間一到,這間學塾果真如同破碎的瓷器,瞬間被瓦解。
空氣裡一股強勁的靈力襲來,將他們猛地往外一推。
楚魚抬眼就看到他們被推到了一處沼澤附近。
同時,一種渾身無力的疲倦席捲而來,楚魚腿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還好餓好餓。
再看謝雲珩和嬰離,同樣癱坐在地上喘氣觀察四周,臉上驚疑不定,生怕又到了什麼小迷陣裡。
裴行知清淡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離開玲瓏九宮迷陣了。”
楚魚忙抬眼看向他,裴行知雖沒有癱坐在地上,但也臉色慘白倚靠著樹站著。
她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在質問“你怎麼確定我們不是在小迷陣裡?”
裴行知瞥她一眼,又迅速移開目光,用高馬尾後腦勺對著她。
“玲瓏九宮迷陣裡的時間與外面不同,我們相當於在裡面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幾天幾夜,從裡面出來後,身體就會有不適感。”
楚魚毫不吝嗇對他的誇讚:“你真厲害,什麼都知道!”
裴行知立刻覷她一眼,抱著劍別開目光,像是冷傲的孔雀:“我不吃這一套。”
楚魚:“。”
外面天色已近黃昏,所有人又都疲倦不堪,再朝前走是不明智的。
楚魚當場提議:“我們明日再繼續往深處走,現在原地休息睡一覺,你們怎麼看?”
謝雲珩毫無異議,忙點頭:“好。”
嬰離的妖力全花在長頭髮這事上了,累得不行,這會兒桃花眼都快成死魚眼了,忙點頭:“就聽小魚的。”
翅火抱著楚魚小腿蹭,“翅火也聽大人的。”
只有裴行知沒有表態,楚魚將目光放到唯一一個沒癱在地上而是倚靠著樹站的裴行知。
裴行知的臉已經不能說是蒼白了,而是泛著青的慘白。
在玲瓏九宮迷陣裡用引魂符,後又用羅盤計算謝雲珩方位都極大消耗了他的心魂,這會兒精疲力盡。
他擰了擰眉,最終垂著眼在樹下坐下,手下意識摸了摸脖子裡的項圈。
消耗過多心力的其中一個後遺症便是項圈滾燙,像是要燒斷他的脖子。
裴行知察覺到楚魚在看他,快速瞥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楚魚:這炮灰真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