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沒有斑駁的字跡,也沒有缺字。
事情到了這裡,楚魚明白了,“這法陣原來是讓我們解鎖劍法嗎?”
裴行知也鬆了口氣,他終於笑了一下:“原來如此。”
他渾身透出一種愉悅,一種名為“終於到老子擅長拿分的專案”的愉悅。
楚魚握緊手裡那把幻化出來的長劍,而裴行知另一隻手也拿出了自己的那把劍。
他們的手不能分開,所以裴行知只能用左手習劍。
楚魚好心問他:“左手習劍你行嗎?”
裴行知淡淡掃了她一眼,容色如雪,語氣平靜:“你看老子像不行的樣子嗎?”
楚魚:“……”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兩人開始看劍譜。
楚魚跟楚清荷女士學過劍術,但是楚清荷女士說了,每個人劍道不同,她教的不一定會適合她,所以從小到大,她只學了點基礎劍招。
而現在一上來就要學雙人劍術,另一個人還是左手用劍,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鏗——!”
楚魚的劍再一次被裴行知的劍挑飛。
兩人被劈一百零八次,隱隱約約的,楚魚覺得她和裴行知的頭髮都快豎起來了。
楚魚沉默了,深呼吸抬頭看向裴行知。
裴行知雖然和她年紀一樣,但是比她高了一個頭,此時此刻,他正俯視自己,用他那張霞姿月韻仿若少年仙君的臉。
他的臉色很平靜。
但是他額間的硃砂印越發鮮紅。
楚魚莫名有點怕這個炮灰,這個炮灰眼底裡分明寫著“老子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遇到你這個笨蛋連個劍都拿不穩真是要氣死老子了!”
雖然他神色依舊清冷。
反正楚魚覺得自己擁有解讀人深層表情的超能力。
楚魚搶先小臉一垮,示弱:“對不起,是我不行,你別罵我,我心理脆弱,你一罵我我就要哭,然後我一哭就會耽誤練劍,然後我們就出不去了。”
裴行知:“誰罵你了?”他劍眉微擰,“你別胡說。”
空氣陷入沉默。
周圍是青山綠水,是鳥語花香,但依舊改變不了此時此刻兩人的僵持。
裴行知將自己的那把劍塞到了楚魚的那隻和他交握的左手裡。
楚魚見了,打破這沉默,主動問道:“你這把劍叫什麼啊?”
“細腰。”
“……這名字真是棒呆了!”
裴行知定定看她一眼:“不要拍我的劍的馬屁,我的劍也不吃這一套。”
楚魚立刻閉嘴。
少年握住她握劍的手,低頭看腳下劍譜,聲音就在楚魚耳旁,他再次說道:“我為劍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汙,現在我教你練劍不過是為了離開書妖陣。”
楚魚:“……牢記使命,不忘初心。”
裴行知微微蹙了一下眉頭,然後點了點頭,:“你清楚就好。”
書頁上的劍譜名為《有情劍》,一個平平無奇十分質樸的名字。
這一頁的劍招一共有九式,大道至簡,劍招看起來也不難,但每一式都能根據每個人的領悟力分化出不同招式。
裴行知帶著楚魚的手比劃劍式。
“歸元合一。”
“落花月影。”
“九星一線。”
“秋水天成。”
……
“問世吟天。”
裴行知雖是第一次習這劍式,但那流暢的動作實在不得不讓楚魚佩服這個炮灰的能力。
連帶著,楚魚覺得自己也學會了。
最後一式落下,書頁上的劍式再次消失,很快,腳下再次出現了一頁字。
楚魚趕緊低頭去看。
按照規則,這次該輪到裴行知來唸了,她抬頭看了他一眼。
裴行知的聲音響起:“妖男學會了這套劍招,與河清道君日日練劍。終於有一天,他他給河清道君留下一封信,不辭而別。”
楚魚心想,這還是個虐戀情深的故事啊!
裴行知繼續念道:“河清道君那日從山裡回來,心情極好,她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妖男。她見到信,拆開讀,知道了妖男所有事情,最終決定xxxx,xxxx。”
楚魚沉默了。
裴行知也沉默了。
這一題,答不出來。
沒頭沒尾,乾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