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哥便借給我穿了,好看嗎?”
楚魚咬了咬唇,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裴行知。
看著燭火下他俊美如畫的臉,看著他被擠變形了的但依稀看出微微板著的不悅的臉,終於忍不住笑,仰著頭親了一口他的臉頰,道:“好看呀,裴三哥穿什麼都好看,穿白的黑的粉的紅的藍的不管什麼都好看,就是穿得翠綠翠綠的,那都是別有一番滋味呀!”
裴行知的臉色卻依舊沒有好轉,空氣裡的酸苦瓜味也沒有散去。
楚魚摸了摸他脖子裡那根黑色項圈,又抱住他脖子笑了一會兒。
初時,裴行知沒有動,只坐在床上,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可後來,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楚魚的腰。
楚魚再仰起頭看裴行知時,雖然覺得他的面容依舊沉肅冷清,但怎麼看都怎麼有一種色厲內荏的感覺。
裴行知也忍著不理楚魚,想想自己在陰路那裡努力想著回去的辦法,她卻在好男村裡招呼著一群好男為她鎖上貞操鎖,她手裡還拿著一大把鑰匙,到時,她想解開哪把鎖就哪把鎖,真是氣人!
楚魚看著他這個樣子就又想笑了,仰起頭親了親他下巴,忽然說道:“從前,我阿孃跟我講過一個故事,她說以前有個書生,最是冷清古板,除了讀書就什麼都不管。有一天,書生遇到了個小姑娘叫阿昭,那阿昭對他笑一笑,他就覺得人家是在故意勾引她,義正言辭地告訴人家‘我可是一門心思要讀書將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你可別對我痴心妄想我是不會喜歡上你的,別在我身上
() 浪費時間了!’,阿昭一聽,只覺得這書生莫不是腦有疾。”
裴行知聽到楚魚講了這麼個故事,便皺了皺眉,但他沒有出聲,聽著她往下說。
這好男村的夜晚靜謐安靜,楚魚的聲音清脆含笑,讓人莫名歡喜。
分別幾日,裴行知很是喜歡。
楚魚繼續往下說:“阿昭心想,她對他笑,不過是因為他來自家豆腐鋪買豆腐,對每個買豆腐的人她都是笑盈盈的,總不好對著客人冷冰冰的,那這樣的話,豆腐也不好賣了呀!後來書生天天來買豆腐,時不時還要說兩句不許阿昭喜歡他的話。可是後來,來向阿昭說親的人家沒有十家也有八家,書生聽說後,難受得吃不下飯,一大早就跑來豆腐鋪,看到別人爭著對阿昭獻殷勤,又是送珠花,又是送糕餅的,又氣又酸,路過一家賣醋的,直接賣了一罈十年老陳醋去送給阿昭……”
說到這,楚魚就說不下去了,笑得不行。
裴行知想到自己掛在嘴邊的那句“我為劍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汙”,瞬間就覺得楚魚在含沙射影。又覺得她說的也沒錯。
裴行知軟了下來,一直板正的身體變幻了一個能讓楚魚靠得更舒服的姿勢。
少年清澈的聲音帶著初識時的那股桀驁勁,低著頭問她:“我是不是應該再去買個十年老陳醋送給你?”
楚魚最喜歡裴行知這個樣子,眼睛笑彎彎的,道:“哪用買呀,你現在就是一罈行走的老陳醋,哦不,是醋苦瓜!”
裴行知聽見楚魚又提苦瓜兩個字,臉上難免有些惱意。
楚魚低著頭,在芥子囊裡摸了摸,很快就摸出了一件東西,塞到裴行知手裡,“你這麼想戴,那就給你。”
裴行知話語一頓,觸手的法器像是鐵製的,冷冰冰的,他拿起來看。
少年漂亮的眼睛一掃,隱隱約約便是明白了這東西是如何戴的,腦子裡想了想,便紅了臉,哪裡還顧得上楚魚剛才說的那些什麼苦瓜的。
楚魚還在旁邊解說:“這個你不會戴的話,我讓謝大哥教你,當初這麼多好男,都是他教的,這東西,我是從我阿孃送我的那本《好物大全》上見到的,當初謝大哥也不會戴……”
“那後來他怎麼會戴的?”聽到這裡,裴行知已經迫不及地打斷了楚魚的話,並問詢出聲。
楚魚:“當然是我把那一頁撕下來讓他自己看怎麼戴的。”
裴行知沒吭聲,只拎著那東西看。
楚魚又說:“所以,裴三哥,你會戴嗎?”
她仰起頭看裴行知,眼裡都是單純的詢問。
裴行知回望她,眨了眨漆黑的眼睛,說道:“我不會,你教我。”
他將貞操鎖遞還給楚魚,大有一種要看她怎麼給他演示的樣子,讓楚魚到了嘴邊的‘你去問謝大哥’給嚥了回去。
楚魚拿著那鎖,滿臉的笑意就這麼僵住了,仰著頭看裴行知,一時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