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知面無表情拍開了嬰離的爪子,並掰開了楚魚和謝雲珩兩隻交握在一起的爪子。
“不可以。”
他站在中間,即便此時神魂是在楚魚身體裡,但散發出來的強大的氣場依舊有些讓人從心底裡發怵——他開始發苦了。
好吧,不去就不去。
楚魚最怕裴行知發出苦澀的味道,這令她頭大,趕緊就說:“我們現在就修煉,就畫符籙,就練劍,像是那樣無趣的道侶大賽,我才不會去參加!”
裴行知身上淡淡的苦味慢慢消散,他點了點頭,又掃了一眼謝雲珩和嬰離。
也不知怎麼回事,明明是小魚的臉,但謝雲珩和嬰離莫名就覺得有些心慌慌——小裴平時雖然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但脾氣挺好的呀,怎麼現在這麼可怕!
兩個人手拉手,嚴肅地對楚魚道別。
謝雲珩:“小魚,我還是和嬰弟參加吧。”
嬰離:“對對對,我和大哥去參加,給你贏獎品回來!”
兩人彷彿身後有惡狼在追逐一般,飛快地溜出了楚魚的房間。
楚魚:可惡!沒義氣的大哥二哥!
她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桌邊正捧著茶喝茶的裴行知,忙坐了過去,“裴三哥,你怎麼了呀?”
裴行知心裡窩著一團無名的火氣,眼睛朝楚魚掃了一眼,又飛快收回目光,小臉板得緊緊的。
楚魚不明所以,坐在他身側,心想,昨晚上還
好好的啊,怎麼現在滿臉都寫著“我有小情緒了你快來哄哄我!”
裴行知是有些氣惱,他一大早就替她擋了十朵八朵桃花,她卻在膳房裡像開屏的孔雀,替他招了一朵又一朵桃花,這就算了,竟然還要和謝雲珩去參加最佳情侶大賽。
裴行知垂下了眼睛,低頭抿了口茶,嘴角都抿成一條直線了。
明明她最喜歡自己。
裴行知一會兒腦子裡回想起第五峰上她非要拉著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雙修一事,一會兒又想到她堅決拒絕他合歡,說什麼十八歲之前不可以,一會兒又想起了昨天的事。
少年擰著眉,腦子裡很亂。
楚魚這覺得周圍的苦味越來越濃,忙湊過去,“裴三哥,我錯了,我不該用你的身體去參加什麼道侶大賽,你別生氣了,氣壞了我的身體可怎麼辦?”
裴行知:“……”
他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又低頭喝了口茶。
楚魚被他這一眼看得茫然,然後就聽到他遲疑地問道:“當初在第五峰的時候,師父讓我們雙修來把靈根打出來時,你當時……”
“什麼雙修?那時師父不是讓我們互毆嗎?”楚魚忍不住打斷了裴行知的話,十分疑惑。
裴行知聲音一滯,緩緩出聲:“互毆?難道不是……雙修嗎?”
楚魚被裴行知的話問住了,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提起那件事,但是認真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點頭:“師父說互毆,把我們的靈根打出來。”
裴行知深呼吸一口氣,看著她:“所以,那次你是想打我。”
楚魚奇怪地小聲反問:“那次你也是要打我的呀!”
原來如此。
裴行知垂下了頭,原來她並沒有很想與他雙修,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摩挲著杯沿,怔怔的,半天沒說話。
楚魚看他陷入了沉思,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說話,又小聲問道:“怎麼了啊?你怎麼忽然問起那件事?”
裴行知忽然抬頭:“你從第一次見我時,看著我的眼神就不一樣,你盯著我時眼睛一眨不眨,如果不是我出聲,你還要繼續盯著我看下去,而且你還死死抱緊了我,我都掙脫不開。”
楚魚心想,那忽然有個人出現還救了她,長得還好看,她難免就多看了兩眼。
再說了,抱得緊是因為那次怕極了,有人摟住自己就下意識抱緊了。
楚魚立刻就解釋:“那是因為你救了我,我多看兩眼我的救命恩人,抱得緊是因為當時情況危急,擔心你把我甩開啊。”
裴行知的唇瓣抿得緊緊的,盯著她不死心地追問:“真的不是因為你第一次見我就對我心生歡喜嗎?”
楚魚眨了眨眼,回想起從前裴行知老放在嘴邊的“我為劍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汙”,覺得他會那樣誤解也很正常。
雖然不明白他今天忽然問這個的原因,但楚魚覺得自己一定要解釋清楚,她可不是見色起意的人。
她看著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