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稍稍鬆開楚魚,調整一下姿勢,解開鎖,卻被楚魚摟得緊緊的。
裴行知粗粗喘了幾口氣,最終什麼都沒做,壓制了下去,只抱著楚魚,低聲輕喃道:“真敗了怎麼辦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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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如同進來時那般從妖境出來。
外面依舊是一片海。
原本月蕪夫妻和狗國強一定要陪
() 著楚魚四人一道去黑霧海,卻被楚魚勸住了。
那裡有楚清荷女士和阿爸,楚魚相信,再如何也不會危險到要命,只當是一場歷練。
歷練,哪有讓家長一道陪著去的。
四人一起上了狗國強那艘豪華的雲舟,從南荒妖海到黑霧海,十五萬裡的距離,半個月的時間就能到。
楚魚睡了一覺,早就精神抖擻,卻把昨晚上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只早上醒來時在裴行知懷裡,有些害羞。他們還沒睡在一起過夜過,所以到了雲舟上就躲著裴行知,還讓謝雲珩纏著裴行知學識字。
在傳信玉簡上和師門報過平安後,楚魚看到嬰離一個人站在雲舟甲板上,正抑鬱發作在抹淚。
楚魚想到嬰二哥的付出,趕緊上前哄:“二哥二哥,你別哭了,下回我一定給你找十個八個媳婦給你生崽。”
嬰離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楚魚的視線往他額頭上看,忍不住想笑,問:“嬰二哥,你這抹額是誰給你的啊?”
嬰離情緒敏感地揉著胸,道:“我娘給我的,說我雖然假孕,但月子裡也要坐好,不能受風,哎~”
楚魚死死咬著唇,點點頭:“月姨真的很有經驗。”
嬰離嘆了口氣,“畢竟我娘生過我。”
楚魚問:“那嬰二哥,你要戴這個多久呀?”
嬰離抹了抹眼淚,“戴滿一個月呀。”
他嘆了口氣,沒想到楚魚同時嘆了口氣,嬰離便看她:“你嘆什麼氣?”
楚魚指著自己的心,一本正經道:“心疼嬰二哥。”
嬰離就開始掉眼淚:“真心疼我,就大家一起戴。”
楚魚看著嬰離拿出來的三條產婦必備抹額,話一下噎住了,心想,嬰二哥什麼時候這麼賊了?
她正想胡說八道哄一鬨嬰離,卻見他情緒敏感地眼淚嘩啦啦掉,也不說話,只看著楚魚。
楚魚受不住這眼神,趕緊往裡喊:“謝大哥,裴三哥,你們快出來!”
教謝雲珩識字正教得面無表情的裴行知和謝雲珩一起從房間出來。
謝雲珩一看嬰離哭得眼睛都腫了,趕緊問:“嬰弟你怎麼這麼肝腸寸斷?”
楚魚把抹額髮給裴行知和謝雲珩,擔憂地和他們說:“嬰二哥心裡難受,什麼也別問了,戴上這個,陪著他渡過難關。”
謝雲珩二話不說,戴上抹額。
裴行知不想戴,還被謝雲珩勸:“裴弟,你就披肝瀝膽,幫幫嬰弟,他為了小魚,付出大了。”
裴行知無法,勉為其難戴上。
楚魚見兩人都戴了,心無負擔地也戴上了。
半個月後,四人按照嬰離的指示,到了極東之處,卻沒見到什麼黑霧海,沒有霧,沒有海,只有一座藏於林中山澗的交易坊市。
這裡已是極東之處,往來人並不多,但這交易坊市卻極為熱鬧。
楚魚四人收起雲舟落下,看到這人來人往的交易坊市,都有些迷茫。
尤其是楚魚,嬰二哥不會判斷錯的啊……
這交易坊市肯定有問題!
謝雲珩已經帶頭往交易坊市走,楚魚想想,大哥是龍傲天,讓他在前面打頭陣也好,於是她拉著裴行知和嬰離跟在後面。
楚魚以為是一人打頭,三人隨後,低調前進。但在交易坊市門口守著的讓人來看,四個頭戴月子巾的少年少女氣勢十足地殺過來。
謝雲珩看到門口守著的修士,張嘴就要說話。
卻聽那修士恭恭敬敬問道:“四位是來應聘我們小主的奶媽的嗎?”
楚魚疑惑:這人是眼瞎的嗎,沒看到他們四人三個人都是男子?
那修士卻回了一個“這年頭女扮男裝太常見了”的眼神,壓低了聲音道:“還請四位裡面請。”
謝雲珩疑惑地想發問,裴行知卻搶在他前面,冷清的聲音沉吟道:“多謝了。”
楚魚一本正經拉扯著嬰離跟上去。
臨進門前,她再仰頭看了一眼,卻見那交易坊市的門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