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了。”
裴行知聽到這裡,心念動了動。
楚魚一看他這個神色,準備給他下一劑猛藥了。
她看著他,臉上表情變得很快,先是一驚,然後明白了什麼,含羞帶怯,一切盡在表情裡,“我明白了,裴哥你不願意跟我去長庚仙府就是不想和我解除這個契誓,你、我、啊這……”
裴行知:“……”
裴行知臉一下又紅了,“你胡說八道什麼?!”
楚魚豁出去一般:“反正你不願意跟我一起去長庚仙府我就認為你對我圖謀不軌,指不定就盼望著我每天親親你抱抱你摸摸你……”
裴行知聽不下去了,耳朵還紅著,一把捂住楚魚的嘴,阻止她繼續胡說八道下去,氣道:“老子去,老子跟你去!”
楚魚眨眨眼,大眼裡寫著“好的我知道啦你可以鬆開我了”的意味。
裴行知低著頭,冷清秋水的臉剋制著情緒,“不許再胡說八道,我為劍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汙!”
楚魚點點頭。
裴行知這才鬆開了她。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裴行知先移開了頭。
風吹過少年緋紅的臉,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又偏頭看楚魚,他冷清的聲音有些低:“所以剛才纏著我的腰的尾巴是?”
少年乾淨明澈的眼睛裡是探究,看著人時一如既往的直勾勾。
楚魚臉不紅心不跳:“好像也是契誓的一種後遺症,所以我們更要解開這契誓,否則被人看到真的不好。對了你剛剛摸了一下,感覺得出是什麼靈獸的尾巴嗎?”
裴行知完全陷在了楚魚的邏輯裡,他認真想了想。
“好像是狐狸?”
“真的真的嗎你確定嗎?”
“不
確定,也可能是狗。”
“……我決定和你絕交個時辰,不要理我。”
“……”
離開裴家時,裴行知留下了一封信,沒有與裴文玄見面,只揹著一把劍。
他想,父親應當是同意他去長庚仙府的,就如楚魚說的那樣,去長庚仙府查詢典籍,先解除與她的契誓。
“走吧。”
裴行知收回看向裴家大門的視線,對楚魚說道。
楚魚點點頭,要不是不方便下手,她真不想裴行知那封信留下來。
最好那裴家家主裴文玄沒空看信!
楚魚摸了摸趴在手臂上的翅火。
剛準備走,她的餘光便看到了在塵穢秘境裡見過的楊家兄妹,兩人被裴家守在門口的小廝帶進了裴家。
“那兩個人,你認識嗎?”
楚魚一下拉住了裴行知。
當時面對怨靈,遇到裴行知後,楊家兄妹就不見了,她也沒當回事,只當他們被怨靈嚇得跑沒見了。
哪知道會在裴家碰到。
裴行知回頭時,只看到了楊家兄妹一閃而逝的側臉,但他很肯定地搖頭:“沒見過,怎麼?”
楚魚:“我和謝大哥還有嬰二哥進塵穢秘境時遇到他們,與他們組了小隊,後來怨靈那次過後就沒見到他們了。”
裴行知沒當回事,聽過點了點頭,不甚在意。
……
當天晚上,裴家正院書房內,靈燈將各處照得明亮。
裴文玄與長老一眾人在書房密談,談到最後,說的正是關於裴行知一事。
“這一次十關隘弟子屬裴家最出色,只是大哥,行知沒有覺醒靈根,現下該如何?”
“明日我會將他送進地牢,那裡魔氣重,看他是否能覺醒靈根。”
裴文玄穿著一襲青色錦衫,衣襬上繡著青竹,舉手投足間門斯文儒雅,他坐在書案後,與裴行知有分相似的臉俊逸而年輕,看起來不過十歲。
書案旁站的幾人忍不住擰眉問道:“若是他還是沒覺醒靈根該如何?”
裴文玄笑了一下,溫和極了,他按了按眉心,說道:“放心,裴家這些年投注在他身上的精力不會白費。”
“如此就好,只要家主不會真的把他當兒子,不會心慈手軟就行。”
裴文玄唇角笑意依舊:“他不過是裴家養的一條爭權奪勢的狗,最是乖巧聽話,我豈會真的將他當做我兒子,二弟,你多慮了。”
等到裴文玄拿到裴行知的信已經是兩天後。
裴行知早就已經與楚魚人坐上了了不得宗門特供的紅色驢車,趕往長庚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