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攥緊,又一點點鬆開,斬情劍再也沒有和之前一樣,牢牢粘著他掌心,這把劍如今老老實實地被他握在手裡,任他為所欲為。
他收起劍,抬頭就要往外抬腿,走出這封印結界。
結果就在此時,一種熟悉的感覺從四肢傳來,裴行知感知到這種似是身體被人拉扯的力量,忽然彎唇一笑,迅速將斬情劍收進芥子囊裡,保證手中沒有什麼利器。
如此,他安心地等待著接下來的事情。
——
雲碧宮不引人注意的某間房間。
此時,謝雲珩和嬰離兩個人正襟危坐在一旁。
而楚魚則站在屋子中央,她還在地上鋪了一層地鋪,然後,第一百零八次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唸裴行知的名字——小裴小裴小裴小裴裴行知裴行知裴行知裴三哥裴三哥裴三哥!
在楚魚面前,還有幾座玉質雕像,雕琢的都是傳說中的神佛,是白天嬰離和謝雲珩去雲渺聖宮的交易坊市裡買到的。
楚魚虔誠地雙膝著地,神態莊嚴,雙手合十,仿若祈禱的姿態。
但等了一會兒,屋子裡沒有任何動靜,裴行知沒有被召來。
謝雲珩急性子,等不住了,他一下站起來,道:“小魚,這已經是你今天第一百零八次召喚裴弟了,恐怕就算這陰陽羲契誓很厲害,也比不過江前輩,這實在是令人抱憾終身!”
一旁的嬰離眉頭也皺緊了,想到自己被江無道嚇尿一事,立刻就說:“那姓江的實在不簡單,要不我們再努力挖地道過
去?”
謝雲珩就嘆氣:“嬰弟,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嗎,我們昨日試過挖地道,結果不知道怎麼的,被人拐到了另外一邊,咱倆差點把雲渺聖宮養靈獸的園子挖穿了,而且那還是靈獸排洩之地,咱們差點在那裡溘然長逝。”
嬰離不願意再回憶昨天的地道之旅,他從芥子囊裡又掏出兩尊雕像,桃花眼撲閃撲閃,異常嚴肅:“一定是我們拜的神不夠多,這個是我從前花了大價錢求來的,今天也請出來獻給小魚用了,這個一定有用!”
楚魚本來很冷靜,但第一百零八次失敗後,她就有點沮喪了。
她想不通,陰陽羲契誓的召喚術怎麼忽然就失效了,她只能有些委屈地想,是不是裴行知開始修無情道了,所以和她之間的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便淡了許多?
此刻聽到嬰離這一聽就略有些離譜的話,楚魚都有些信任了。
她轉頭看向嬰離,認真嚴肅地和他對視一眼,兩人一了點頭互相打氣,嬰離甚至站了起來,緩緩跪在了楚魚身邊。
然後楚魚再轉頭看向那兩尊被嬰離鄭重地請出來的神像。
謝雲珩被他們兩個之間的那種鄭重的氣氛感染了,不由自主說道:“那讓我們一起拜一拜嬰弟好高騖遠的神像吧!”
他說著也站起來,緩緩跪在了楚魚另外一邊。
三個人一起鄭重地拜了一拜,然後才朝著那尊神像看過去。
楚魚更是心情緊張,然後她就看到了那尊神像手裡拿著一隻玉瓶,好像生怕人不知道這是尊什麼神像,所以,玉瓶上雕琢了幾個粗糙的字眼——送子觀音。
楚魚:“……”
她一口氣差點被上來。
就知道嬰一哥不靠譜!
嬰離神色嚴肅,還在說:“小魚,你信一哥,這一回一定行!”
謝雲珩也跟著點頭:“小魚,嬰弟這麼赤膽忠肝,那就說明肯定行!不過這神像上好像寫了字,那四個字是什麼?”
楚魚面無表情:“送子觀音。”
謝雲珩:“……”
嬰離還在旁邊闡述這尊送子觀音的由來:“這可是我從一處凡塵的寺廟裡買來的鎮寺之寶,據說那寺廟特別紅火,只要去拜過送子觀音的人回家都能懷上崽,要知道去那寺廟的婦人可都是身有頑疾的!”
他單蠢的眼神裡是滿心滿意地虔誠的信任。
謝雲珩不太瞭解這些,聽嬰離這麼信誓旦旦的語氣,便對楚魚道:“小魚,你就再試試看,你要相信嬰弟!”
楚魚繼續面無表情,秉持著事情已經這樣了,那就再召喚一次,事情再糟糕能糟糕到什麼程度?大不了就是召喚不來裴行知。
她閉上眼,雙手合十,用無比虔誠的心情在心裡大喊——“小裴小裴小裴小裴裴行知裴行知裴行知裴行知裴三哥裴三哥裴三哥!”
這一次,周圍的空氣扭曲了一下,一種熟悉的感覺充斥在周身。
楚魚一下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