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他眼底交替,很想揍她一頓又打不下手。
昨夜她纏著他看了一夜的星星,天快亮時才在他懷中沉沉睡去,送她回房後他還特別叮囑所有人不許去吵她,好讓她多睡一會。
結果——
他不過去書房處理了一會公事,帶狗去溜達個一、兩小時,前後不過四、五個鐘頭,她竟敢帶傷在太陽底下……種花。
“嗨!烈陽,你要來幫忙呵!”
幫忙?!他挑動僅剩的半邊眉毛。“你知不知道傷口沾了泥會化膿?”
口中說著責備話,他順手一撈將她帶至樹蔭。
“我忙慣了,突然閒下來好奇怪,不動一動全身都不對勁。”她笑著將鏟子遞給他。
面對這一張不設防的笑臉,無可奈何的沈烈陽輕輕拭去她額上的汗和汙泥,瞭解他的“使命”該做什麼,他已經習慣她的使喚。
她從不用請求,只是睜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他就不得不想去滿足她一切需求,好像不寵她是件可怕的事,難受得要命。
他接下她尚未完成的大業,加入刨土翻泥的工作,打算把一片韓國草皮改成花圃。
“受傷就該安份在床上養傷,幹麼跑下來玩泥巴。”好不容易傷口結了痂,他可不願她細緻的肌膚多道傷痕。
“玩泥巴的小孩不會變壞。”她仍是皮皮的模樣,見他不悅的眼神飄來,連忙改口。“人家喜歡花嘛!”
“喜歡可以打電話請花店送來,用不找一身累的造反。”
是他疏忽了,太久沒和女孩子在一起,都忘了女孩子的喜好,待會該叫花店送些鮮花來。
“不行啦!我很窮,付不起花錢。”瓶中花及不上泥巴土生出的生命力,缺少生氣,她還是比較喜歡自己栽種鮮花。
他又想嘆息了。“不要製造我的愧疚感,我敢要你花一毛錢嗎?”
“人家說說而已嘛!做人不要太浪費。”她是有一點點心需,大概三克重。
他是不曾虧待她,吃好用好的,各式名貴衣物,女性用品一應俱全,連保養品的種類都多得叫她咋舌。
天生麗質的她很少用到保養品,有些產品她還得問隨車而來的專櫃經理才知道正確抹法,而他還不習慣以那張臉見人,窩在書房當烏龜。
經理必恭必敬的態度叫人疑心,正經八百地曲腰彎膝,一點也不像在討好客戶,反而類似對上司的敬畏。
記者的本能抬了頭,在他絕口不提的情況下,她大概猜到幾分,大家心知肚明。
“綠兒,我不是單純的盈盈,妖精綠綠那一套對我不管用。”一坪造價不菲的韓國草皮可比花圃貴多了。
“哎呀!做人不要太計較嘛!你不是把整片地都整好了。”叔侄倆一樣單純,她自有一套辦法讓他們倆服服帖帖。
沈烈陽失笑地搖搖頭。“你這個小魔女,就會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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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盈影有何兩樣,還不是被壓耍著走。才想起盈盈,便見小小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堆黑色小籽走了過來,表情認真而專注,非常神聖。
“綠……綠綠,種子。”
花了將近一個禮拜時間,她開朗、活潑了些,但是還有些放不開,只對左天綠一人講話,最多不超過五個字。
這項轉變讓沈家的下人大為驚訝,對左天綠的敬意不自覺加重,也樂於親近。
“好棒他!盈盈小仙子真厲害,從王伯那裡拿來百花王國的仙花種子。”她鼓勵地起身拍手歡迎。
原來……“你又用這一套。”沈烈陽好笑地朝她晃晃頭。
左天綠沒修過兒童心理學,她像光,吸引所有向光的植物,熱愛生命,勇於追求未知,非常有孩子緣,應該說她本身就是個長不大的彼得潘。
她用孩子的語言去融入孩子的世界,小孩子很單純而且敏感,知道誰有真心喜歡他,自然去接近對他好的光源而遠離黑暗。
不要以為小孩子不懂事,在他們幼小心靈中子有一座天秤,好壞一目瞭然。
他們只是不善表達,而大人們常忘了自己也曾經是個孩子。
“來來來,我們種花。”
沈盈盈虔誠地將花籽放在小盆子裡,晶瑩的瞳孔閃著興奮之光,拿起她的小鏟子,用詢問和不懂的表情望向左天綠。
“把土撥開,挖一個小洞,像這樣。”左天綠示範地做了一回,在沈烈陽的不贊同下。“然後種子放進去,覆上香香的泥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