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有幻想嗎?他能希望留下她嗎?
那份悸動衝破冰封的心,在這一瞬間,他深刻地體會到一件事——
他,愛上了她。
愛來得兇猛急切,他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全臣服在她的笑靨下,甘願投降。
只是,他能愛她嗎?
或者——
她允許他愛她嗎?
“土司和蛋都冷了,我叫他們再做一份。”
堅持不浪費的左天綠收回手,不經意發覺他眼中的失落,聰穎如她豈有不知之理。
“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猛一震,口中的咖啡全梗在吼嚨,激烈地咳了數聲才恢復,不知該驚訝還是該讚歎她細膩的直覺。
“我發現你不是天使,而是惡魔投胎。”他侷促地擦擦濺到手的咖啡漬。
可怕的女人,哪有人直截了當地問人是不是喜歡她,害他差點嗆死,真是……叫人措手不及。
她很得意地叉了一小塊蛋黃嚼著。“沒關係,我爸爸養了我們姐弟二十幾年,最近才發現他引以為傲的天使兒女是惡魔轉世。”
“嗄?!”
沈烈陽有種不安的覺悟,好像他的一生即將淪落萬劫不復之地步。
“對了,烈陽,我可不可以暫時在你這裡養傷,我傷得好重哦!怕死在半路。”她口不擇言只為……算計。
“不許亂說話,你愛住多久都成。”沈烈陽是求之不得,明知她傷勢已無大礙。
認識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當個旁聽者。面對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他對她的瞭解可為她寫一本傳記,名為“天堂中的惡魔”。
“哇!你真好。”她一瘋起來,含著蛋黃的唇猛親他的臉。“我可以逃過追殺和逼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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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麼?”突來的吻,讓他既喜又訝!無暇分心注意到她含糊不清的語意。
好柔軟的唇,他多想一口含祝
“沒什麼,我說你好可愛喔!”她邊說邊捏他頰肉,當他是人肉玩具在把玩。
無奈的沈烈陽縱容她的放肆。“別玩了,你的土司還剩一片。”
她真像頑皮的小女孩,一面吃一面玩,非要人在一旁盯著不成。
“我不要吃土司,我要你的咖啡。”好香好濃的味道,她也要喝一口。
“不行,你的傷不適合喝咖啡因過高的飲料。”其實她一提出要求,他已經認命了。
“烈陽——人家想喝嘛!”她撒嬌地搖著他的手臂。
雖然他沒親口承認,左天綠的心思轉得比誰都快,有兩個例項可鑑,她百分之百相信他對她有好感,甚至是……愛。
因為她那兩位姐夫的愛法都是一見鍾情式,愛上了就像逐沙的浪,一波波打死不退,而且“百依百順”,寵妻寵上了天。
如果註定逃不開被逼揮的惡運,她要先做好萬全準備,絕不讓二姐的“悲劇”在她身上重演,她可是設計人之一吶!
而他似乎滿適合當殉難者,嘻嘻!
“你真是不聽話。”怕她苦,他多加兩顆放糖。“只准喝一小口。”
“是,大帥哥。”
沒見過人耍賴吧!她就著他的杯口一低,另一手不安份覆在他握柄的手背上輕點細滑。
美人計通常用在郎有情的身上,醉意特別深濃,不飲……他一大口豈能罷休。
等到沈烈陽回過神時,那一小杯咖啡只剩下杯底殘渣,大江東流入海洋,他想縮手都來不及,只能用著悠然的無奈眼神瞅著她。
“你噢!太胡鬧了。”
“有嗎?有嗎?我很乖耶!喝一口而已。”她故作天真伸出一根手指比著。
她那模樣叫他不疼都難。“待會兒要把藥吃了,別再找藉口。”
“可是……藥好惡心哦!人家嘴巴小小的,一定吞不下去。”一點小小傷嘛!
不過額頭縫了幾針,背和手臂有幾道巴掌長的割痕,大腿有幾片小瘀青,外加受了點內傷和發點小燒,實在是……死不了啦!
“要不要我餵你……”
話一出口,兩人立刻聯想到嘴對嘴的喂法,氣氛變得有些曖昧,彼此互視對方的唇,微微的電波在空中發出觸電的鐳射。
很自然的兩顆頭顱靠近,唇片互碰的瞬間,一冰冷一溫暖,不自覺得伸出舌尖去輕舔對方,以獲取己身所欠缺的寒與熱。
沈烈陽忘了自卑和殘臉,左天綠擺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