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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柔,我暗暗一驚,有點兒不適應這類突如其來的溫和的擁抱,好象不似鄭耀揚……我的心瞬間被什麼東西灌滿,漲鼓鼓的,其實那感覺並不大好受。

他放開我,扯了下嘴角,很輕很淡,也許那根本也算不上笑,然而後來他的一個動作又有點使我意外,他伸手拉了一下我的衣領,胸口的面板露出來,紗布下面隱藏著傷口。

“怎麼還包著?”像是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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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傷口受感染。”

“什麼?”他的目光沈了沉,“現在呢?”

“沒事。”

“什麼時候能出院?”

“再兩個禮拜。”

“GT的人和你接過頭了吧,談得怎樣?”

“已經和費斯特達成初步協議。”

他點了下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轉身往外走,我衝他不高不低地喊了聲:“喂。”

他居然沒理會我,邊關門邊說道:“你別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我今天說太多話了。”

門已經合上。

84

結果到三星期後一個清晨,我才被醫院批准“刑滿釋放”,多少日子沒有放鬆筋骨了,渾身幾乎生出蟲來,整個人憋得氣悶,我只想盡快離開。人一踏出病號房門,就被蘭迪默派來監視我的兩個保鏢攔住。

“陳先生,由我們送你回別墅休息吧。”

毫無轉圜餘地,我的情緒自鄭耀揚走之後,一直比較低落,也沒意思跟他們瞎耗時間,點一下頭就坐上了他們的車。

經過這生死一劫後,蘭迪默對我的態度似乎有所改進,言語中多了幾分調侃,少了幾分陰狠,彼此也不像以往那樣互看不順眼,當然,要真和他親近起來,卻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雙方的立場和身份始終在產生不可磨合的分歧。我想與莉蒂亞仔細談談,但時機尚未成熟。

“你明明人躺在醫院,還能把費斯特家攪得不安寧,我不得不佩服你了,本。”

我知道費家最近被那幫GT的“鐵塔奇兵”跟得很緊,把蘭迪默搞得火了。

看我輕笑一下,首次未和他對著幹,他倒覺得沒勁了:“費斯特的確值得你動用GT,不過別玩出火來,我警告你。”

“達莫上個月就出院了,他欠下我一次人情,不會再為難我。現在,不肯容忍我的,就是你了,蘭迪默。”我緩緩道出事實。

他看著我搖了搖頭:“你的舉動時常令我感到吃驚,還有那個鄭,是什麼讓他甘願花重金僱下GT的人替你出頭?又是什麼讓你甘願接下他一顆子彈?雖然久沒露面,卻他仍在為你支付GT的高額費用,這些都令人費解。嘖,他在香港的公司不是起內訌了麼?你怎麼好象毫不關心?”

“內訌?”我開始不安,又想起什麼,“你居然派人去查他?”

“不查,可能麼?我一直以為你對你的朋友無所不知,我現在替你打探到這一內幕,你應該為此感激我才對。成業集團也在插手了,你朋友鄭的公司如果處理不當,可能會不保。”他語氣淡淡。

我心裡一陣騷亂,口上只道:“鄭耀揚沒這麼容易垮!”

他竟然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透露,這算什麼?!善意的隱瞞?屁,鄭耀揚始終沒想把我這個人溶入他的真實當中去,無論身體親密到何種程度,精神上終究無法融合無間。難道我們真就永遠是兩個不可相溶的個體,擔負著不同的人生軌跡?

蘭迪默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聽你用這種語氣對一個人表示信任,還是頭一次。”

“我也可以信任你,只可惜,我們一開始就不站在同一條道上,你是貴族,我是貧民。”

“你這笑話可不好笑。”

“現在的笑話有幾個好笑的?”我走上前去對著他,“蘭迪默,我明天就要出發去香港,你別找人攔我,我不是你的犯人,也不是你的親戚。”

“是我的錯覺嗎?你對那個鄭,或者說你們對彼此……你明白我的意思,這樣下去好象──很危險。”他的表情淡漠但言語鋒利,“如果你們是那種關係,我可以隨時找到適當的理由把GT的人都全數擋回去,你贏不了監護權。”

“我是哪類人,不勞你費心。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他對我很特別,你要把什麼事都攪到一個池子裡,我也奉陪,有什麼問題儘管衝我來,不必拐彎抹角。”話說得很滿,也沒留下餘地。

蘭迪默用那雙翡翠色的玻璃眼睛盯了我一會兒,然後,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