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丁越是意外地出現在我生活中的,然後讓我覺得意外地撿了個寶。他怎麼會真的愛我?他怎麼會真的愛上平凡普通的寧福生?
“其實,也不見得是因為夏長寧的糾纏。我也許是忘不了月兒。想平靜、平常地交女友結婚,但還是忘不了她。對不起,福生。”
任何話一旦開了口,後面的就變得順溜了。剛才說分手,現在馬上可以坦白說還愛伍月薇。我明明記得丁越曾說過,見到伍月薇時,他的心就平靜了。他說過,他對伍月薇已經放下了,他還說過……
還有什麼打擊比對方說不愛你更大?
當你面說愛的是別人。我能理解,但不能原諒。
為什麼不能在你忘記後再來找我?為什麼心裡有別的女人還能對我好?
然而,更過分的事情是,丁越說:“福生,那件大衣,能還給我嗎?”
我只能慶幸,為了見他父母,我帶的衣服夠多,那件大衣是想討他高興隨身穿來的。更慶幸的是,丁越只給我買了件大衣,要是他還買了褲子,難道讓我在分手時還脫褲子?
我把大衣抱來給他,什麼話也沒說。我說不出來,只想他快點兒走,我好蒙在被子裡哭。
“福生,你很好,值得找個更好的人。”
“出去!”我受不了地尖叫一聲。
丁越默默地看了我一眼,透過蒙矓的淚眼,我看到他英俊帥氣的臉上有種隱忍的痛。臉頰的肌肉像是咬牙咬得緊了,在微微地抽動。
我背過身,眼淚便嘩啦啦地往下淌。聽到門輕輕被帶上,我忍不住撲到床上抱著枕頭哭。我不停地告訴自己,丁越條件好,看不上我很正常,很正常……
心像刀絞著一樣痛,非得趴著使勁壓著那處地方才能讓自己正常呼吸。我被打擊得腦子都轉不過來了。
太太太詭異了,太太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一天,不,不是一天,只是一瞬間,上帝輕飄飄地關上了愛情的門,卻忘了為我開啟一扇窗,讓我在黑屋子裡呼吸不了新鮮的空氣,悶得快要窒息。
哭也哭累了,又去洗了個澡。擦乾霧氣氤氳的鏡子,我看到自己的眼睛還是紅的。鏡子裡的自己不醜,瘦了點兒,但看上去很協調。我側過身,還是弧度不大的“S”形。我撇撇嘴“哼”了聲,決定明天不走了,來都來了,怎麼也要玩開心。麗江轉過了,明天一個人去大理!
穿好睡衣,回過身又衝蒙上一層霧氣的鏡子說:“我以後再也不要做淑女!”嘴往兩邊一分,兩頰肌肉被我強行往上擠出一個笑容來。
一覺睡醒,才八點不到,平時上班習慣了,到點就醒了。我迅速地梳洗打扮,收拾行李。要走早走,不想再和丁越、夏長寧打照面。
揹包裡少了件羽絨服,輕便了不少,我不由得笑。丁越好樣的,那件大衣要是不穿放包裡多沉啊。
才想到這裡,一種難堪又襲上心頭。深呼吸一下讓自己不去回想,再努力推出一個笑容。拉開門走出去,我告訴自己:寧福生,你可以一個人玩得很開心,很開心。
我沒看到丁越也沒看到夏長寧和小黛,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在房間。這樣不錯,免得碰到了還要說上幾句什麼。
打車到長途車站,買了去大理的票。大巴車啟動開出車站的時候,突然感覺惆悵與孤單。我想,一切都會過去。
晚上徘徊在大理最有名氣的酒吧街,與不認識的人唱了一晚上的歌。第二天看了著名的已經沒有蝴蝶的蝴蝶泉和三塔。
大太陽底下,悠悠閒閒地想怎麼走就怎麼走,沒有熟悉的或討厭的面孔出現
走私大案
丁越隱忍的表情浮現在眼前,他不是突然變心,是他感覺到危險,是夏長寧的步步緊逼讓他不得不分手,不得不讓我離開。
寒假還長,離過年還早。我沒有回家,買了機票回到了小時候住的小鎮。給老媽打電話報平安的時候,我已經坐在外婆的院子裡幫她磨湯圓粉了。
“福生,你沒去丁越家跑哪兒去了?”
我想,肯定是夏長寧告訴她我和丁越分手獨自離開了。我很冷靜地對媽媽說:“媽,我和丁越分手了。”
媽媽嘆了口氣,說:“還是家裡介紹的好,知根知底的……”
我打斷了她的話,“媽媽,以後,我都不希望有人給我介紹。夏長寧我不喜歡,不打算和他交往。我決定考研究生了。我年紀還小,想再多讀點兒書。”
媽媽被我的話驚呆了,“哎呀,福生,這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