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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夏長寧睜開眼睛,走過來,摟住了我,說:“福生,你能理解也好,不能理解也罷,我對你是真心的。”

接受夏長寧,意味著馬上就去當後媽?我腦中不知怎的就冒出這麼個念頭,讓我生生打了個寒戰。我實在沒心理準備。

以夏長寧的性格,他肯定會負責到底。

“福生,靜一靜,讓我也靜一靜。不論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沒有玩弄你的意思。”夏長寧很認真地告訴我。

我信,我相信,卻一直不敢想下去。

我眼前浮現的是逸塵挽著他的模樣,逸塵依賴著夏長寧的模樣。

“她,能看得出來對你沒有忘情……”

夏長寧粗聲粗氣地打斷我,“不是這個!福生,我煩的不是這個!”

我看著他,一向胸有成竹、一向極有主見的夏長寧心事重重。

如果是他的孩子,他當年與逸塵分手的故事又會是什麼樣的版本?

“靜一靜吧!”夏長寧看著我想說什麼,卻終於什麼也沒有說,拿起西裝就走了。

關門的時候,我想,也許是上天註定了,我沒有這樣的福氣。

隔了兩天,我接到了錄取通知書。我沒有打電話告訴夏長寧,我想,他如果想清楚怎麼處理,他會來找我。

一週後,夏長寧給我發了條簡訊,說他要去深圳一趟。他說:“你等我回來。”

草長鶯飛的春天已經過去了。鳳凰木上開始開出桃紅色的花,綠蔭在陽光的熱烈下一點點加重。

半個月過去,夏長寧沒有回來,也沒有訊息。

我偶爾經過夏長寧公司都會情不自禁地抬頭往上看。

我打114查到他公司的號碼,讓梅子打過去。她掛掉電話,嘆了口氣說:“夏總不在,小姐請留口訊。”

“沒事,你留的姓梅。你想找他問個清楚也很正常。”

“福生,我覺得你真的變了,變得思維嚴謹,考慮周詳。”

我眉頭都沒皺一下,“這事總是他自己拿主意的好。既然他不找我,就是答案。我想你打過去,是我想他,想知道他的訊息。梅子,你知道嗎?原來我也有很想知道夏長寧一舉一動的時候。”

梅子同情地看著我,“要不,你給他一個電話?”

我搖頭。我從來不相信一個人會忙到連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夏長寧和我好了之後,就算人不來,也會打電話或發簡訊的。

他的簡訊其實沒有一天間斷過,除了過年那幾天他成心不來訊息,讓我看清我的內心的時候。而現在,他一個電話也沒有,一條簡訊也沒有。

我以為,這已經是答案。

夏長寧說:“等過了年,明年你要是考上了,七八月先嫁給我,九月再去讀書?”

夏長寧說:“福生,我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夏長寧對薇子老爸說:“以前您說過,有了媳婦給您磕三個頭就成了,請客您是不來的。”

夏天已經來臨,他的話彷彿是多年前的囈語,或是我夢裡出現的場景。

我經常罵他是流氓,他也經常回答我:“你喜歡!”然後將流氓進行到底。

討厭他的時候,只覺得被他黏著特別煩。

喜歡他的時候,回想起來,連罵他流氓的時候都像是在打情罵俏。

心思只要一動,我就能想起夏長寧痞痞的、黏著我不放的樣子。有個聲音在心底響起:就這麼錯過了。

紫藤花已經謝了,留下蓬勃的葉子。曾經在這裡的陽光下睡了一下午,睜開眼時夏長寧也在睡,那時的溫馨變成熱辣辣的一記耳光扇過來。

這記耳光提醒我:寧福生,你來不及告訴他你已經喜歡上他了。

我沒有哭,那陣子和丁越分手的時候哭得心碎,現在卻一滴淚也沒有。

夏長寧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說他的困惑時,我就打定主意不給他任何壓力。是他的孩子,是他多年前與逸塵的孽緣,是他欠了她的債,他選擇去還,我只能祝福。

“過陣子就去讀書了。走吧,上街逛逛,看有什麼要買的。”我轉移話題,拉著梅子出門。

人有很多種成長方式。家庭環境、父母教育、工作鍛鍊,男女情變等這些大事件能改變我們的人生。

爸媽很奇怪夏長寧的消失。我告訴他們:“我和夏長寧分手了。不要問我原因,我已經長大了,能處理自己的事情。請你們理解我。”

媽媽習慣性地開口,被老爸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