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一個清朝:大清開國與孝莊太后1 作者:郭厚英
引言
講起中國鮮活的前朝掌故,在泱泱之歷史長河中,於風口浪尖上一試身手者大抵都只是一些男子雄壯的身影吧?不過,有時,歷史也會有例外,譬如,民間野史中代代風韻流傳的呂后、武則天以及清代的孝莊、慈禧太后等,都是一些頂尖絕色的聰慧女子,她們在歷史的萬道霞光中,最初都僅是以輕盈的身姿隨風而唱了一支採蓮的小曲,搖動著一葉小舟,駘蕩地划進了歷史的長河。可她們的後來都做出了一番驚濤駭浪的大事情。
有關那樣絕頂聰慧的女子,以孝莊、慈禧太后所處的清朝距離我們現世最近,因此,我們也得以更真切地看過了她們美麗的身影。
從前,有關孝莊與慈禧的話題一向是關注歷史女性人物的男子們繪聲繪色、甚感興趣的話題。
兩位女子,一位出於大清日出東山的朝氣蓬勃時代,一位則躊躇於日薄西山的晚清時期,中間隔著二百年的時光,她們的經歷卻是相仿的。例如,博爾濟吉特氏初為皇太極之莊妃,葉赫那拉氏原本只是咸豐之懿貴妃,她們都不是正宮皇后出身,後來卻母以子貴,躋身政壇四十餘年,對於大清二百七十餘年的歷史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她們各自有一位獨生子,在六歲時就登上了皇帝的寶座,後來這兩位美好的青年俱在清真年紀得天花病死去了。因此,兩位女子兒子的命運是相當之不幸的。
孝莊時期,國家的權力機構尚處於它新鮮活潑的初期,皇權遭到削弱,決定朝中大事的“八旗議政會議”產生著諸多的俊彥之才。所以,孝莊很理性地隱身於政治的後臺。孝莊歷經努爾哈赤、皇太極、順治、康熙四朝跌宕起伏的政局,輔佐了兩代幼君,為清王朝的建制規模以及後來的空前大發展做了總體設計性的工作,她是居功厥偉的。可是,在宮闈中輕移著碎步的她,始終都是萬花叢中的一點綠意。所以,她的身後,好評如潮。
慈禧時期,國家實質已經中空了。慈禧太后發動政變後,剪除顧命八大臣,兩度垂簾,歷經同治、光緒兩朝。滿族人才已經凋零了。她是想力挽狂瀾地,挽救大清這一條破船於未沉之際。因此,她作出了包括廢除科舉、甲午戰爭、推行新政等一系列自以為挽回時局的決策。端坐於廟堂之上的慈禧皇太后,始終也是萬綠叢中的一點紅的。可是,民國以降數十年的史家於她,給予負面評價甚多。
其實,史實不可一概而論,特殊之歷史環境所造就的特殊之歷史人才,我們都不可以脫離了當時的歷史背景而偏頗地理解。對於慈禧,近年講她與孝莊同樣饒有情趣,慈禧的智慧和能力並不輸給孝莊的議論逐年增多。歷史既然是一條動態的河流,有關歷史人物的千秋功過,自然更有後來人給出公正的評說。
其實,無論如何,對於孝莊與慈禧這兩位女子,我都是從私心中流動著彷彿蜜褐色秋陽般澄靜的愉悅的。我喜歡孝莊,喜歡她在風起雲湧時分,依然保持了一份溫火試新茶的嫻靜風度。我也喜歡慈禧,喜歡她佇立於晚清歷史暮靄中的、略顯憂傷寂寥的唯美倩影。因此,儘管在我的前面,曾有過無數的文人騷客,為博爾濟吉特氏與葉赫那拉氏的春花秋月嗟嘆詠哦過,我仍然是忍不住地要為布木布泰、蘭兒寫點什麼。
男人寫字,文章的起承轉合,講究的是載文載道、經世致用。女子寫東西則往往只憑直感。我現在坐在電腦前,信手打出了這樣一段文字,其實也不過是現時的自己,驀然間為博爾濟吉特氏與葉赫那拉氏的靈光所附麗而已。
郭厚英
2010年10月28日於東莞
一位來自蒙古古老部落的美麗女孩(1)
講起孝莊文皇后的家族博爾濟吉特氏,曾是追隨成吉思汗在世界上揚鞭策馬的蒙古貴族,他們是成吉思汗二弟哈布圖·哈薩爾的嫡系傳人,他們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傲慢與自信,大抵上是滲透進了骨子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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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起歷史,每次翻開煌煌赫赫的正史頁面時,總覺得它對於那些在歷史程序中曾產生過重大影響的女子,述事的方式是背影朦朧的。
這一次,我試圖在正史間找回孝莊的嫻雅與沉靜,可是,我的心境仍是失望的。
正史可以考據的資料顯示:孝莊皇太后,出生於1613年3月28日(大明神宗萬曆四十一年二月初八,癸丑年),死於1688年1月27日(大清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丁卯年)。她的遠祖據說是彪炳千年史冊的成吉思汗的二弟哈布圖·哈薩爾。家族的事業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