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了這麼久,如果為了這個原因死掉,未免太可笑了。
雖是如此作想,無奈意識渙散,東西都在飛舞。隱隱約約,半生所見所識所愛所恨所負所憐之人,盡浮上眼前。
心知這是危險時候。
抬起手,狠狠給了尚有知覺的臉頰一記耳光。
刺痛帶來的力道,讓他勉強捉住地上的金創藥,黑暗中也不知剩下多少,反正全倒到傷口上,隨意抹抹,靠著一口真氣未散,順手捉起一旁的布條纏上,但要打結時,雙手直顫,怎也拉不住,兩邊布角松跨跨地掛著。
抽出嘴裡的布條,急急俯下身,兩手捏住布條一角,牙齒咬住另一角,用力扯著,終於成功紮上。
作完這些,低著頭不斷喘氣,百八十根骨頭都要散了架似的,各痛各的,將意識折騰成百八十處。全身都痛的結果,是全身都麻木不仁了,連動根手指的餘力也欠陪,胸口傷處微熱,大約傷口再次迸裂開了。
又想喘氣又想吸氣,最後盡化為嘆氣。
現在要有敵人來,真要人要刀俎我為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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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找到麼?”心浮氣燥的少年恨恨地跺著腳,瞪著彎腰在地面不知檢視著什麼的李知恩。
要不是腳印在三里外就全部消失,他才不會跟著李知恩在這裡慢吞吞的找著,明知心急只會壞事,但想到夜語昊此時不知遇上了什麼危險,受了怎麼樣的傷,心中就是一陣又一陣的焦灼,憂急若焚,一刻也靜不下。
李知恩抬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看什麼看,你快找啦!!”少年沒好氣地重重踢著小石子。
“你這樣只會破壞現場,讓我們誤入歧途。”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