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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石康新哲理隨筆:那些不值錢的經驗 作者:石康

從姑娘開始說起 一

對於姑娘,我是這麼一個態度:姑娘們是美好的,當然一般是十分短暫的美好。我只記住她們最美和最好的時刻,並認為那是一種溫柔而熱烈的存在,而把其餘的都忘掉。有時,我會花力氣與她們一起去創造那種時刻;更多時候,我捕捉住那些時刻。

我不喜歡征服、擁有或佔有女性,認為那是我們對於物質的態度。我喜歡互動,喜歡與女性之間保持開放性的關係,以便雙方都能充分地發展自我。我喜歡有才華的女人,若是她的某樣能力或天賦被我發現,總忍不住提醒她去磨練,並盡我所能,創造條件叫她去發揮。

成熟的愛情屬於成熟的人,當一個人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當他能夠完全地控制自我了,當他對他自己與別人都能夠誠實了,那麼在他身上,才可能有愛情,否則都是一些短暫的情緒與衝動,我們只能從中學到自己是多麼地不可靠,以便改進——當我們為了自己的情慾或利益向別人撒謊時,我們同時騙了兩個人,而對自己的欺騙是最愚蠢的,因為這會讓自己爛到底,從而毫無機會去接觸真正的愛情,接觸浪漫的愛情就更不可能了。要知道,一切最好的最深刻的東西都是真實的。

限制別人與自己,都是一種對未來絕望的表現,我相信一種自由開放的關係,它不是佔有,而是奉獻。當我沒什麼可付出,不能滿足別人,不能為別人添光彩的時候,我一點也不自卑,因為我仍可給予對方自由——我相信,真誠的兩性關係不是佔對方便宜,並且不許別人也佔,而是使對方的人生得到充分發展,我相信,感情上的悲劇多半因為自己自私,而靠自私保護住的愛情,不用說,它必以一個人的犧牲作為代價,那個犧牲的人即使情願,我仍認為那沒什麼意思,我是說,如果你跟不上別人的腳步,就讓他跑吧,把他也絆一跟頭兩人摔在一起,那不是純粹的惡意嗎?

從姑娘開始說起 二

性是一種想象。性的力量,是被一種簡單無聊的大眾文化吹噓出來的——這文化透過影象發展你對性的無限想象,花力氣得到後發現仍是空虛。你把你的生命的能量全部投入到性幻想中,它在審美上甚至可達到王爾德或谷崎潤一郎那樣的高度,那就是從短暫的性與美上去發現永恆的性與美,感官享樂最終成了一切,一支眉毛,一片面板,一個眼神兒都能叫人留連忘返、淚流滿面、感慨萬千,竟會以為其中散發著永恆的光輝。我認為那是一種淺顯而誇張的青春反應,它真正的意思多半是神經質的照鏡子迷,鏡中閃爍的想象中的完美青春令人產生錯覺,以為只有青春才具有永恆的價值,那是無聊而軟弱的人對青春所抱的無盡的幻想,也是對變態性慾的屈從與沉溺,如同一個小童含著母親的|乳頭不願意放開。

翻翻歷史上的愛情書籍便可知這種懶惰而簡單的文化的脈絡,我以為那是一種片面的文化,它就是某種“物以稀為貴”的大媽思想的多種翻版之一,要知道,擁有美好青春外貌的人只是極少數,他們用這極少數來刺激大多數,讓這極少數形象成為某種朦朦朧朧的社會目標,讓人們為那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努力,叫你以為得到青春與美好的異效能令你快樂,他(她)們又似乎是近在手邊兒,實際上卻只允許極少數夠到,絕大多數人得到的只是騷動、焦慮、失望與傷害,這便是我所說的一種大老粗娛樂,你起初很興奮,接下來便得到挫敗與痛苦,這陷阱中曾掉進過很多有頭腦的人,但更有頭腦的人終會爬出來——因為青春只是生命的一個週期,在那週期後面,還有更豐富更深沉的生命,要知道宇宙給每一個個體人類的禮物不是一下子就全拿出來的,它要一樣樣地有次序的展示,能否收到那禮物,全在人們自己的能力。

從姑娘開始說起 三

在談情說愛上花的時間太多了,總是那樣,在一起與想念,眼淚與歡笑,說話與睡去,神經質與感動,就像一種漫長而慌張的休息。兩人無所事事、大眼兒瞪小眼兒的日子是危險的,扭曲的,它必然會導致一些所謂雞蛋裡挑骨頭的小磨擦,人們不知道,那便是變了形的厭倦在蠢蠢欲動。

每當我喜歡上一個姑娘,我便問自己:她想要的是什麼?我的手裡有沒有?我認為,在兩性關係中,作為男性的使命,便是把女性需要的東西帶到她身邊來,不管她要什麼,你都要給她,如果手中沒有她要的,你最好離她遠一點,不然你很可能是一個無賴,你的痛苦多半是想用五萬塊買新賓士而買不到的痛苦,那是太自我了,只顧及自己的慾念,而不顧及對方,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