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俠,我和你一起走。”鄭東霆欣喜若狂,大聲道。
“我和你說過嗎?我小時候也曾經夢想過像天山派的那個……呃……顧……”彭求醉扶著腦袋,搜腸刮肚。
“顧天涯?”鄭東霆問道。
“不錯,顧天涯。單人獨劍,夜挑太行。就像他一樣,在黎明時分踏著太行三十六刀的屍體,走到可以看到第一縷陽光的峰頂,倒提手中的神劍,用劍刃將陽光反射到仍然霧靄沉沉的山腳,就像一位披著金光從南天門飛降的金甲天神……”彭求醉眯著眼,緩緩地說。
“山下等待的人們高舉雙手,縱情歡呼,聲潮滾滾,迴音隆隆,彷彿山崩海嘯,雲滾濤橫。他們對著山頂高呼著:天山派,顧天涯。”鄭東霆迷醉地喃喃說道。
“不,他們在喊:青州虎,彭求醉!”彭求醉大聲道。
“不錯,他們在喊:青州虎,彭求醉!”鄭東霆用力點了點頭。
恍惚之間,在彭求醉和鄭東霆面前似乎真的出現了無邊無際的人群,無數張興奮激動的笑臉簇擁在他的面前,而太行山的刀客們色沮神喪,一排排跪倒在地……
“而我會高舉我手中的刀,對那些太行餘孽們說,他奶奶的,太行山,你們……”彭求醉剛要把最後幾個字說出口,清晨的陽光突然變得格外刺眼,他眼前一片猩紅,接著化為一片深沉的黑色。隱約間,他聽到鄭東霆焦急的呼叫,但是卻無法再睜開眼睛,只能無力地倒在地上。
彭求醉的身子彷彿一節枯萎的樹幹,躺在一張青白色的病床上。曾經在洛陽擂上以接續華小龍斷指而成名的彭嬌神色嚴肅地將一根又一根耀目的金針插入彭求醉肥胖的身軀之內。插罷最後一根金針,彭嬌長長舒了一口氣,一張紅潤的俏臉轉眼間變得蒼白,汗水撲簌簌地順著她光滑的額角滾滾滑落。
“情況怎樣?”或蹲或站的鄭、祖、彭、蕭四人見狀齊聲問道。
“你們怎麼現在才把他送到我這兒來?”彭嬌皺眉道,“幸好我行醫來到長安,要是再晚一步,你們可以直接給他挖個坑算啦。”
“他到底是怎麼了?”鄭東霆焦急地問道。
“還能怎麼樣?飲酒過量,經絡阻塞,危及心脈。現在我用金針吊命暫時止住了惡化的趨勢,未來的情形會怎樣,誰也不知道,只能聽憑老天保佑。”彭嬌冷冷說道。
“怎麼會突然間出這種事!”彭七煩躁地搓著手,“大伯好歹也是氣功高手,身子怎麼這麼不濟。家裡人如果聽到這個訊息,肯定會急死了。”
“唉,如今關中刑堂危如累卯,彭大俠倒下,關中之圍如何去解?”鄭東霆雙手抬起按住頭顱,急得團團轉。
“現在你還有工夫關心這個?”彭嬌瞅了他一眼,沉聲道,“咱們還有更要緊的事!”
鄭東霆這才想起,連忙點點頭:“對,現在只能先救下彭大俠的性命,你需要我們偵些什麼?”
“剛才我為彭求醉一共施了一百零三針,一針半兩黃金,看你是熟人,減去半兩診金,你們需要給我五十一兩黃金,否則按照我的規矩,只能把他抬出去埋了。”彭嬌神色木然地說。
“什麼?”鄭東霆,彭七和蕭重威瞪大了眼睛驚叫道。
“你個彭嬌真不是東西,彭大俠看病還要錢,他可是天下第一俠!”鄭東霆瞪大了環眼怒吼道。
“我管他是魚是蝦,診金照付,童叟無欺。”彭嬌冷然道。
“但是彭嬌,憑咱們兩家人的關係還計較這些嗎?”蕭重威賠笑道。
“親疏遠近,一律此價,天王老子,不得賒欠。”彭嬌乾巴巴地說。
“畜生!他可是你爺爺!”彭七氣得脖頸子都紅了。
“我奶奶可不是這麼說的……”彭嬌叉起腰尖聲道。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已經被彭七一把捂住嘴,連聲道:“大侄女……家醜不可外揚啊,罪過罪過。”
彭嬌一把將彭七的手甩開,尖聲道“不付診金,就算是親爹孃我也不看。你們大可把這個傢伙抬到門外挖個坑埋了,隔三岔五澆個水施個肥,說不定能給你們長出一個活蹦亂跳的新大俠出來。”
“師弟,你搞定她。”鄭東霆心力交瘁,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懶洋洋地朝祖悲秋揮揮手,接著一屁股坐倒在彭嬌醫館的坐椅上。祖悲秋點點頭,來到彭嬌面前,肅然道:“彭姑娘,剛才你只施了八十八針,並非一百零三針。按照一針半兩算,只得四十四兩金。你開醫館向不二價,如今虛報價格自毀聲譽,此事傳揚出去,須得不了多少好處。”
彭嬌渾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