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的意思是,你假扮彭大俠,去,去和柯…柯偃月決戰?”蕭重威結結巴巴地問道。
“不錯!”鄭東霆斬釘截鐵地說。
“這是自尋死路,你根本打不過柯偃月!”彭七臉色嚇得煞白。
“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江湖上有人敢出頭和柯偃月交手,而這個人正是江湖上享有盛譽的天下第一俠。只要我這個假彭求醉帶一個頭,天下豪傑就會響應,和太行山決一死戰。”鄭東霆振奮地說。
“但是你一定會死,師兄,這不是開玩笑,大家都這麼怕柯偃月,他的武功一定很嚇人。”祖悲秋焦急地說。
“我知道,但是這是唯一解除關中之圍的方法。你難道不想救你的洛秋彤嗎?還有青顏,還有天山派,咱們好漢幫的兄弟,所有的人!”鄭東霆一把扶住祖悲秋的肩膀,用力一搖。
“但是,我也不想你死啊!”祖悲秋難過地說。
“等等,如果我沒聽錯,你這個牧天侯的徒弟準備犧牲你一個幸福千萬人?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彭七抬手抹了一把汗,失聲道。
“怎麼,咱這裡只有你我會使五虎斷門刀,如果你覺得自己有膽子和柯偃月動手,你來扮,我歡迎!”鄭東霆狠狠地說。
“我……我!”彭七瞪圓了眼睛挺著胸膛直視著鄭東霆的眼睛,過了半晌終於彷彿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來,“我……不敢。”
“你當然不敢,你師父沒有我師父強。我師父不管名聲怎樣,好歹他是完美武學的宗師,咱們四個人的武功,我最強!所以,由我來扮,這就出發。”鄭東霆沉聲道。
彭七和蕭重威默默地看了他良久,終於緩緩點頭道:“好,生死由命,我們陪你走這一遭。”
“我不去!”祖悲秋尖聲道,“我不能看你去死!”
鄭東霆看著祖悲秋氣鼓鼓的臉,一把扶住他的肩膀“師弟,我們是牧天侯的徒弟,年輕一輩裡就屬咱們最強。你看到師兄我殺弓天影了?老實跟你說,我還沒使三成功夫。他柯偃月再強,能比弓天影強多少?也許我根本不會死。”
“你不要騙我,彭大俠都說打不過他。”祖悲秋繃著臉說。
“但是我還有你啊。”鄭東霆勉強作出一個笑臉,緩聲道,“你不是能夠看出天下武功的破綻嗎?你可以用傳音入密告訴我他的破綻,咱們師兄弟聯手,說不定可以殺死柯偃月!這樣,所有人都能得救!”
“當真?”祖悲秋終於展顏一笑,一雙小眼精光重現,“師兄說得對,我們師兄弟聯手,連緝兇盟都不是咱們的對手。難道柯偃月可以對付得了整個緝兇盟嗎?我可以告訴你他致命的破綻,還能夠認出他要使的招式,憑你的武功、我的智慧,我們合作是天衣無縫的。”
“正是。我們是天下無敵的,是時候讓天下人知道牧天侯一門的厲害了!”鄭東霆振奮地說。
“但是師兄,我不會傳音八密…”祖悲秋為難地說。
一旁的彭七飛快地轉過頭去,一頭狠狠撞在牆上。
“祖……祖兄弟,”蕭重威用力眨了眨眼睛,生生掩去眼角的一絲淚光,啞聲道,“我……我來教你。你是牧天侯的徒弟,應該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我保證你一學就會。”
“好,好的,多謝蕭兄。師兄,這回就看咱們兩個的了。”祖悲秋興奮地站起身,將手搭在鄭東霆的手上,“等到此事結束之後,我可以把這一切告訴秋彤嗎,讓她知道我們是多麼英雄了得?”
“隨你的便!”鄭東霆抓住他的肩膀狠狠一搖,“不過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天下第一俠彭求醉。直到我死或者柯偃月死,誰都不要改口!”
這一天早上,終南山東麓一片寂靜,曾經喧囂吵鬧的南山鎮方向毫無聲息。死一樣的靜謐不但沒有帶給人尋找美夢的衝動,反而把在刑堂附近的殘垣斷壁中堅守的七派弟子們一個個喚醒。
連青顏第一個從睡夢中甦醒,獵獵的晨風吹拂著她的長髮。她猛然吸一口清晨的空氣,混沌的思緒頓時被滿鼻的清涼理清:“太行山賊這麼早埋鍋造飯,是要大舉進攻!”
她素手一翻,乾淨利落地抽出腰畔的紫霜劍。利劍清脆的出鞘聲讓天山派的弟子們紛紛從夢中驚醒。在她身邊打盹的洛秋彤一甩頭,將披肩的凌亂頭髮胡亂地紮好,也抽出了腰畔的長劍:“他們要進攻了?”
連青顏微微點了點頭,神色肅穆地說:“決戰就在今日。”凌亂的腳步聲在連青顏身後接連響起,七派八家五大幫的高手紛紛來到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