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我……我中劍了,我……我要死了,佛祖,我……我來了!”他混亂地說著胡話,踉踉蹌蹌地向前走了兩步,雙膝跪倒在地,兩眼一翻白,昏死了過去。
這番僧的悲慘遭遇令鼓譟的人群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望著昏死的番僧發呆,似乎在重新掂量五曜星魂陣的分量。但是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這群渾不吝命的魔頭們就一腳踢開番僧半死不活的身子,蜂擁而入場中,紛紛舉起手中的得意秘笈,以求贏得美人和經世劍法的機會。
鄭東霆轉頭對祖悲秋道:“師弟,你寫出來的秘笈帶來了幾本?”
“我帶了十幾本最好的。師兄,難道你要上場?”祖悲秋震驚地問道。
“那當然,難道讓這些色鬼去佔青顏的便宜?”鄭東霆怒目圓睜地反問道。“但是,這些人偶的劍法如此厲害,又是精鋼所鑄,不畏刀劍,只攻不守,佔盡優勢,誰也打不過啊!”祖悲秋老老實實地說。
“打不過也要打,這也許是老天爺給我的一個機會,讓我能夠證明自己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鄭東霆挺起胸膛,大聲說。
“但是……”祖悲秋剛要回話,一個魔頭倒翻著跟著狠狠摔倒在二人腳邊,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你也看見了,師兄,”祖悲秋連忙一指腳邊的魔頭,“如果你破不了陣,不但會再連姑娘面前顏面全失,而且會輸掉我好不容易寫成的秘笈,咱們的計劃就無法進行了。”
“我不在乎,我只要青顏,現在就要!”鄭東霆痴痴望著中心鋪位高臺上的連青顏,彷彿負氣的小孩一般執拗地說。
“師兄,你怎麼突然這麼激動?這不像你啊!”祖悲秋撓了撓頭,奇怪地問道。“師弟,”鄭東霆轉過頭來,長長呼了口氣,“剛才我忽然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
“不錯,十一年前的幷州,我單人獨劍救出青顏的事,現在我可以清晰地回想出來,你還記得她經常系在脖前的那條紅絲巾嗎?那原來是我的紅巾。在我十五歲那年,正是脖系紅巾、攜酒揚鞭、歡歌而回、路見不平,出手相救與她。”鄭東霆說到這裡,雙眼之中露出溫柔感懷的神色。
“這麼說,她十一年來都在圍著救命恩人——也就是你——的紅巾,浪跡江湖,四處行俠,尋找你的蹤影。”祖悲秋動容地問道。
“正是。”鄭東霆說到這裡,又是一聲感慨萬分的沉重嘆息。
“擬將相思比紅豆,一顆已讓腸百結,春來花開發幾枝,問君怎奈相思苦。”祖悲秋忍不住長聲吟道。
“我本以為自己為她出生入死,已經配得上她的一片深情,如今回憶起十一年來的一切,才發現自己對於情愛一事根本不懂。”鄭東霆說到這裡,鼻子一酸,長吸了一口氣,“師弟,拜託你把秘笈給我,讓我為心上人徹頭徹尾發一次瘋,把今生今世欠她的痴,一次還清。”
“師兄,你還等什麼,師弟我絕對全力支援你,我們師兄弟聯手,一定能夠破了這個五曜星魂陣。”祖悲秋聽到這裡,感同身受,雙眼感動得一陣酸楚,忙不迭地從懷中取出厚厚一疊秘笈,用力塞到鄭東霆手中,振奮地說。
就在鄭東霆和祖悲秋躊躇滿志,正準備並肩上前的時候哦,一聲清脆的驚呼傳入他們的耳際。
二人同時抬眼一看,赫然看見越女宮小劍神魚蘭蘭一臉羞怒地按著肩頭,從五曜星魂陣中踉踉蹌蹌走了出來,一抹殷紅的血跡順著她低垂的手臂延展下來,一連串血流落於地,化為觸目驚心的一地汙痕。
“小劍神也闖不過去嗎?”鄭東霆和祖悲秋臉色煞白地互望了一眼,同時後退了一部,轉頭朝周圍一看,地上橫七豎八已經臥滿了數十個半死不活的魔頭。很多人身上全無傷痕,但是精神極度錯亂,或號啕大哭、或狀若痴呆、或昏迷不醒、或發瘋狂笑,均渾渾噩噩,不知自己是生是死。那些從五曜星魂陣中生還,而且精神正常者,則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疼得面容扭曲,勃然變色。在中心鋪位的高臺上,武林秘笈堆積如山,天下各門各派的精華半數已經雲集在此。連青顏傲然站在這堆秘笈之中。而在她身邊的洛秋彤也喜笑顏開,得意非凡,絲毫不在意周圍圍觀的魔頭眼中露出的貪婪和嫉妒。
“師兄,這五曜七魂陣太厲害了,你陷得越深,受到的壓力越大,如果你執意硬闖,會有性命之憂。你認為自己和魚蘭蘭相比,誰的劍法更好?”祖悲秋膽戰心驚地問道。
鄭東霆的目光一旦落到連青顏身上,便再也挪不開,他痴呆地望著心上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