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羲麟雙眼精光一閃,仍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等著風空寂攻到近前。風空寂一陣風般來到宗羲麟的眼前一丈之地,身子突然一頓,突兀地停了下來,接著閃電般左右三晃。這一套步法看起來似乎練習了很久,極為流暢自如,水到渠成。而風空寂的身影也因為這套步法的施展而憑空化為了三四個不同影像,每個影像都在施展不同的劍招,四尺半的長劍化為數十道的長尾彗星拖曳著慘白的光痕,撲面而來。
第七卷 魔高一丈之卷
哀牢快劍落日鋒
就在這時,宗羲麟的手腕猛然一翻,佩在腰間的三尺青鋒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從劍鞘中脫穎而出,雪亮的劍光在他面前劃了一個光華璀璨的光圈,這簡簡單單一道光圈彷彿一枚堅不可摧的光盾,結結實實地擋住了風空寂迎面撲來的數十劍重擊。一連串雙劍相擊的火星煙花一般在兩人之間的虛空中閃爍生輝。
“好——!”臺下的觀眾們終於看到了江湖罕見的劍客對決,無不震天價地叫起好來。
“哇,太炫目了!”祖悲秋拼命地眨著自己的雙眼,如痴如醉地說。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比起那些地趟刀,五鳳槍,子午棍過癮多了吧,嘿嘿。”鄭東霆得意地說。
“下注了,下注了,賭風空寂勝的一賠五,賭宗羲麟勝的一賠一。”一大群青衣短褂的精幹漢子到處招攬著一時興起的賭客。其中一箇中等身材的禿頂漢子此刻已經笑嘻嘻地來到鄭東霆和祖悲秋身邊:“兩位英雄,臺上打得激烈,大家看得盡興,賭個彩頭,錦上添花如何?”
鄭東霆轉過身看了他一眼,瞪眼道:“臺上這兩位剛開打你們就已經有賭盤了?哪個主事的手腳這麼快?”
“嗬嗬,在下年幫夏壇大暑堂六月九日舵舵主劉正坤麾下胡馬,咱們年幫夏壇今年開這一次洛陽賭局,信譽卓著,金銀不限,一心為觀擂的江湖朋友服務。請兩位英雄不必顧慮,盡情下注。”這貌不驚人的胡馬口齒流利地說道。
“夏壇!?夏壇壇主金牙布可信也來了洛陽?”鄭東霆渾身一激靈,小心地問道。
“布壇主正在四海樓裡坐鎮,”胡馬揚手一指對面那座南市最高酒樓,“如果英雄想要看到他的金面才肯下注,請移駕四海樓最頂層的英雄閣。不過英雄閣只接受三千兩以上的賭注。”
“哇,等我爬上去,擂臺可能早結束了。”祖悲秋抬頭看了一眼那座高聳的酒樓,喃喃地說。
“所以布壇主才派出我們這些行官來幫助各位好漢下注,省卻大家跑來跑去的時間。洛陽擂瞬息萬變,下注一定要及時才好。”胡馬笑嘻嘻地說。
鄭東霆聽得心癢難撓,手心生汗,恨不得立刻下注,但是自己現在身無分文,卻又如何玩得了這一局。
“師兄,你想賭?我有錢啊。”祖悲秋善解人意地說。
“知我者,師弟也。你身上還剩下多少銀兩?”鄭東霆大喜,連忙問道。
“還剩九千五百三十一兩,飛錢加金葉子都在這裡了。”祖悲秋從懷中一抓,將厚厚一疊飛錢和金葉子攥在手中。
“我很久沒有豪賭了,這一鋪我都押上去,你不介意吧?”鄭東霆躍躍欲試地說。
“這筆錢墜在我懷中甚是難受,你要是能一下子花光,我還落個輕鬆自在。”祖悲秋這些日子揣著這些銀兩走路,提心吊膽,早就不耐煩了。
“哈哈哈,果然是富豪人家出身,天生就是敗家子。你想要花光銀兩還不容易,來,全給我,我賭風空寂勝。”鄭東霆一把抓過所有銀兩,全部塞到胡馬手中。
“呃,九……千五百……五百三十一兩,押風空寂,一賠五,若得勝,須得……須得……”胡馬雖然精明,但是一輩子也甚少處理過這麼龐大的一筆金錢,一時之間算不過來賬。
“須得四萬七千六百五十五兩。”祖悲秋介面道。
“是,是。”祖悲秋快如閃電的心算能力讓胡馬暗自心驚,“敢問公子高興大名。”
“在下益州祖悲秋。”祖悲秋朝他拱了拱手。
“天……天運算元祖悲秋?”胡馬一雙鬥雞眼瞪得宛若鵝蛋,“您老人家十年前音訊全無,我們都以為您已經無疾而終,想不到今日有幸能夠再見到您的金面。”
“您老人家?你確定說的是他嗎?他才三十歲!”鄭東霆吃驚地說。
“天運算元祖悲秋,下注九千五百三十一兩,賭風空寂勝。”胡馬這個時候滿眼都是祖悲秋的胖臉,他扯開嗓子無比榮幸地大聲吆喝起來。